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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心身上的伤口虽然看起来骇人,但大都是擦伤划伤之类的皮外伤,休养几日便结痂了,真正令人苦恼的,却是孟长淮腰腹处的那道伤口,似乎颇有些深,总也好不全。
雨下了三天三夜还未停歇,期间孟长淮还淋着雨出去找回来一些吃喝,这会儿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颜心急坏了,一边用他打来的溪水给他处理昨晚又不慎裂开此刻已经被凝血糊住的伤口,一边用布巾擦拭他滚烫的额头。
前几天都是他为她奔波,自己身上的伤却只草草应付,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他一倒下,两人还不知如何才能走出这片林子。
唯有希望这雨早些停下,等天放了晴,温度升了起来,应该便能好些吧。
“……”
“你说什么?”
发白的嘴唇翕动着,听不太清楚,颜心俯下身将耳朵靠了过去。
“……绣儿……”
只是一串虚弱的气音,末尾有些发颤。
颜心闻言一愣,随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了努嘴,不太温柔地从他额头上把布巾扯了下来,再用冷水润湿,口中嘟囔道:“真不知那绣儿究竟有多好,叫你都快没命了还念念不忘。”
果真如颜棠所说,男人心口的朱砂痣,都是碰不得,抹不掉的。
傅云熹有,这不知打哪儿来的公子少爷也有。
唯一自始至终都无二心的,恐怕只剩殷恪了。
只可惜……
自己大约命里没那福气吧。
如今她怕是没办法昧着良心,去答应他,与他成亲。
颜心再转过头去看时,却见孟长淮微阖的双眼正缓缓睁开。
“别怕,我睡一会儿。”
他握住她的手,“等天亮了,就叫醒我。”
颜心把拧干的布巾覆上他额头,抿了抿唇:“嗯。”
老天仿佛听见了颜心心底的祷告,翌日雨停了,天色也放晴了。
孟长淮醒过来时,脸色已经好了许多。
“我脚伤好了,咱们慢慢往出走吧。”
颜心把水壶递给他,“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儿,找不见我,他们一定会担心的。”
孟长淮仰头喝了一口,拧上盖子,勾唇道:“好。”
语毕站起身便要抱她。
颜心脸颊发热,忙往后挪了一步:“……我可以自己走的,当心你伤口又裂开。”
孟长淮笑了笑,“我也不知这是何地,恐怕出去得费一番功夫,走不动了便告诉我,不许硬撑。”
“嗯嗯。”
颜心双手乖觉地交握着,点头如捣蒜,“你快走吧。”
孟长淮将水壶挂在腰间,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便转身开始带路。
两人顺着小河流淌的方向走了大半日,仍不见一丝人烟。
“咱们是不是走错路啦?”
此刻,颜心已经对这人的方向感持十分怀疑的态度。
“我刚进这山便觉得不太对劲,没人居住也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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