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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何了?”
男子往外瞧了瞧,正看到迎面路边歪着一辆马车,从上面急匆匆跳下几个人,围着那路上躺着的人一阵哭喊,慌成一片。
从他这个角度,看不清甩出来的那人什么样子,不过从人群缝隙里露出来的月白裙角可以知道,那是一位女子。
而此时,来往的行人都停了下来,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夫人,姑娘流血了!”
雪兰手一探,看着手上湿滑黏腻的一片血迹,吓得脸色惨白。
韩氏脸色发白,看了看血流满面已经昏死过去却仍紧紧捂着眼睛的程微,又看了看跟来的下人。
非年非节,她留在娘家照顾次女,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雪兰并一个心腹婆子,另有伺候程微的丫鬟欢颜,现在回怀仁伯府,用的是卫国公府的马车,赶车的车夫也是国公府的。
这样一看,竟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的人!
韩氏咬了咬牙,一指拉车的青骢马:“把马解开。”
那车夫同样吓傻了,听了韩氏的话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把绳索解开了。
韩氏纵身一跃上了马,喊道:“把姑娘给我抱上来,我带姑娘去最近的医馆,你们速速回府禀告一声。”
“是!”
雪兰几个七手八脚去抬程微。
马车上的男子收回目光,扬声道:“赵光,送受伤的小姑娘去医馆。”
“遵命。”
一个侍卫打扮的年轻人走向程微。
“你们是何人?”
韩氏看着来人面色微沉。
不知何时那马车上的男子已经走了下来,淡笑道:“韩夫人,是小王。
我这马车构造与寻常马车不大相同,速度快些依然稳当,令嫒头部受了伤,不宜骑马,就乘本王的马车去医馆吧。”
韩氏看清来人面容,神情微变,忙跳下马行礼:“见过南安王。”
原来这看起来三十左右的男子,竟是当今天子的幼弟,南安王。
大梁皇室历来子嗣不丰,先帝时夺嫡惨烈,到了当朝昌庆帝,那些或碍眼或碍事的兄弟们死的差不多了,最亲近的只剩下南安王一个幼弟,可惜先天不足,长年累月以药当饭养着,也因此,昌庆帝对这位幼弟颇为关爱。
南安王摆摆手:“这个时候,韩夫人就不必多礼了。”
亲王车驾,寻常人哪敢乘坐,韩氏有心推辞,奈何程微伤势看来颇为惊人,只得咬了咬牙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韩氏跟着进了那辆朱轮马车,向最近的医馆驶去。
南安王改为骑马,由侍卫护着回了王府。
那些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韩氏等人走远了依然没有散去,用不了多久,就被眉眼灵活的人扒出了身份,不出一日,京中就传出了怀仁伯府三姑娘神智失常的流言,而此时急匆匆赶往医馆的韩氏等人还未曾料到这场风波。
巧的是,最近的医馆恰是怀仁伯府传了百年的医馆——济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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