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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降吐口血水,冷声道:“似你这般苟且偷生之辈,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死亡对你来说,根本无需等待,因为你早就死了!”
“哎,人活着,哪个不是等死呢?只是各自等死的过程不同罢了。”
只要莫降肯说话,王维道就会跟他说下去,无论莫降所说的内容是否与招供有没有关系,因为只要他们对话,那带着细微倒刺的鞭子就不会抽到莫降的身上,他也只能替莫降做这些了,“虽然我们无法选择避开死亡那唯一的结局,但是我们却可以选择如何渡过那过程不是么?既然快乐也是要死的,悲伤也是要死的,那么我们何不选择快乐的那一个过程呢?”
“在你看来,锦衣玉食就能换来快乐;但在我看来,坚持走自己的路才最快活!
哪怕为之承受苦难,哪怕遍体鳞伤,我也问心无愧……”
闻听莫降这样回答,吉达又举起了鞭子,喝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你……”
“别别别!”
王维道又拦住了吉达,笑着说道:“吉达兄弟,其实,你不该这么对他的,你想想,当日在相府,若是他真有心取你我的性命,以咱们的本事,又能逃得了么?所以说咱们今日活着,最该感恩的人,应该是他啊!”
王维道不提相府还好,一提相府,吉达胸中怒火更盛,于是挣脱开了王维道——皮鞭,再一次抽在莫降的身上,噼啪鞭响之声,不绝于囚室。
“啪!”
“时穷节乃现……”
“啪!”
“一一垂丹青!”
“啪!”
“当其贯日月……”
“啪!”
“生死安足论?!”
“啪……”
就在这时,木质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着紫色罗袍的官员,迈步进入。
吉达连忙停止了用刑,与王维道一齐跪地参拜道:“丞相大人!”
来人正是别儿怯不花,他离开皇宫之后,马不停蹄就来到了此地——这几日,每天都来看看他的战利品,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
有时,他就忍不住想:如果真的有一天,这战利品不在了,他还真有几分不适应呢!
可转念一想,待这莫降受完凌迟之刑,血肉再被拼接起来,被皇帝陛下做成人体棋子,他仍旧可以天天观看,甚至等陛下一副象棋全部完成之后,他还能与陛下手谈几局,如此这般,还能亲自指挥这枚“黑左车”
在棋盘上驰骋,如此这样,也是不错的——想到这里,他又有些盼着莫降早日被处死了……
别儿怯不花并不着急命两人站起来,只是问道:“他招了没有?”
“还……还没有。”
王维道无奈的回答道,头垂的很低。
“如此说来,你还真是个硬骨头呢。”
别儿怯不花冷眼看着莫降,似笑非笑道:“只是不知道等到了临刑之日,你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片一片被剜下来,看着森森胸骨下的心脏曝露出来,慢慢的停止跳动,你又是否还能坚持的住呢?”
别儿怯不花的恫吓之语,直让跪在地上的王维道汗毛倒数,他不知道三日之后被绑缚刑场的莫降会如何反应,但他知道他自己肯定撑不到凌迟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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