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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闻靳听到了响声,他心里有一个猜测,嘴唇动了动,嗓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诱||哄|,“少爷,在干什么?”
唐远咬牙切齿的脱口而出,“捶床!”
裴闻靳眉间的“川”
慢慢展开,他笑了,很明朗的笑,很多年没这样笑过了,以至于他发觉以后,唇边的弧度都尴尬的僵了僵。
唐远听得一清二楚,傻了。
一整个上午,唐远都处于那个状态,他干什么都时不时乐呵一下,还从花瓶里拽了支花出来,对着垃圾篓一片一片掰,掰一片就咕哝一句,把佣人给吓的不轻。
老太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孙儿,你这是怎么了?”
唐远开始揪叶子,“没什么啊。”
老太太说,“奶奶打电话把你爸叫回来。”
“啊?”
唐远连忙把老太太拉住,“千万别千万别,我爸忙着呢,还是不要打扰到他老人家了。”
老太太把脸一板,“今儿周末,又不上班,有什么好忙的。”
唐远嘿笑,“会友嘛。”
老太太想起来个事儿,“你爸是一大早出去的,还是昨晚半夜下了山,一直就没回来?”
“这没区别的撒。”
唐远拍拍老太太枯瘦的手背,“奶奶,不说我爸了,再说他就要打喷嚏了,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老太太看孙子一眼,跟小孩子一样的撒娇,“奶奶不想吃苹果,想看你跳舞。”
“好好好,跳舞。”
唐远压压腿拉拉筋,把四肢的关节全部一一打开以后,他跳起了最近跟学姐排练的《初恋》,就跳他那部分,省掉了几个大幅度的动作,怕踢到茶几,再在身上哪儿添个什么伤。
老太太是个很地道的观众,不吵不闹,也不四处走动,就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的看。
她心想,孙子身体里有艺术家的血,全是因为过世的儿媳遗传给他的。
可惜儿媳命薄,不然现在一定是孙子最好的老师。
快到中午的时候,张舒然过来了。
唐远让厨娘给张舒然做他爱吃的蛤蛎炖蛋,张舒然在一旁看着,脸上挂的是很温柔的笑容,像春天和煦的风,暖洋洋的。
张舒然过来的时候还拎了不少东西,都是给老太太买的,他也跟唐远一样喊她奶奶,从小就是。
老太太也没说“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这一类话,一个大院里的街坊四邻,知根知底的,关系好着呢,就不来那一套了,她满脸慈爱的摆摆手,“舒然啊,你跟小远上楼聊去吧,一会儿就该吃饭了。”
“嗯好。”
张舒然拉了下发呆的发小,“在想什么?”
“想昨晚的事情。”
唐远边往楼梯方向走,边问,“舒然,昨晚你们三什么时候回去的啊?”
张舒然落后两步看他露在领口外面的一截漂亮脖颈,“你走后我就回去了。”
唐远扭头,“那阿列跟小朝呢?”
“阿列跟小朝各带了个女孩去酒店了。”
张舒然说,“就在你家今年上半年才收购的那家‘香橙’。”
唐远啧啧,“他俩真是好兄弟,齐头并进。”
他用肩膀碰一下张舒然,“你怎么没跟他们一道啊?”
张舒然说,“我不太喜欢在外面。”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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