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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声问了一句:“大伯,这些人家怎么都点着白色灯笼,难道死人了?”
大伯在我的身后说:“不是这些人户家里有人死了,而是家里有死人。”
这句话有些绕,我思量了片刻才明白,这条巷子是做死人生意的。
我忽然响起了爷爷给我说的,在柳树镇有一条巷子被称为死人街,每家每户都是做死人生意的。
棺材扎纸行,化妆净尸行,寿衣行,捞尸背尸行……
如果哪家死了人,来一趟死人街,从街头走到街尾,保证能让家里死去的那个人舒舒坦坦入土,安安心心转生投胎。
不过这条街有个怪事,那就是每家每户里都藏着一个死人。
我没来过柳树镇,也没见过家里藏着死人的死人生意铺子,以前我就当爷爷说的是一个故事而已。
摩托车在一家棺材扎纸行前停了下来,不过因为是深夜,大门紧闭着。
大伯给老叔付了钱,还叮嘱老叔夜里骑车要小心,天暗还有要防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大叔听到不干净东西几个字的时候,脸都白了。
发动了摩托车,我看见大伯悄悄塞了一张黄色符倒大叔的兜里。
大叔走后,大伯敲响了棺材扎纸行的门,漆黑的大门和棺材一个色,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隔了许久,门里传出来了一个老头咳嗽的声音。
门咯吱一声打开了,里面一个郝叟老头,满面周围,背微微有些驼,他拄着拐杖,抬头望着我们的时候还不停咳嗽。
老头的目光深邃,大伯很有礼貌的喊了一声:“二伯,我来了。”
我听得很清楚,大伯居然称呼老头为二伯,那么我应该称呼这位老头为二爷爷了。
老头的手一伸,指着内屋说:“先进来。”
大伯背着我朝着里面走去,低着头。
我四下里望了望院子里面,左边摆放着棺材,右边是纸扎信马儿,并没有爷爷说的死人尸体。
来到堂屋里,老头独自一人坐在一把已经快要垮掉的太师椅上面,点起了旱烟。
大伯从兜里掏出纸烟递了上去,老头手一挥拒绝了。
老头咳嗽了一声说:“你们家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一些,不过这事我不能插手,你看我这身子骨,已经老了。”
大伯将我扶到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站在老头前面,说:“二伯,我知道你和我们家老爷子以前有误会,不过你就看在老爷已经走了的份儿上,就帮一帮我们。”
“要咱们帮你们,把我这条老命给你们?”
老头这话说的有些中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大伯低着头,叹气了一声。
我在一旁看得有些木讷,也插不上什么话。
大伯忽然冒出了一句:“老爷子成了紫僵。”
老头仿佛是定住了,手上拿着的旱烟一直燃烧着,那画面别提有多诡异了。
房间里安静极了,估计是旱烟呛了了老头的肺,他不停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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