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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树根竟然买了材料去修葺赵家那间烂屋,这消息一传出,长乐镇又炸开锅了。
李树根是工匠,这在长乐镇是谁都知道的,也有不少人家找过他接活,所以他接活计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可问题是,这回李树根接的活竟然是修葺赵家那间差不多要倒的烂屋?
不会吧?
自打那酒鬼赵牛死了后,狗蛋那小子就不见了人,这都半年过去了,也不知是死了还是哪混去了,反正他们家的那屋子就没见灯亮过,也没见有人出入过,说是丢荒了也不为过,可这回,李树根竟然去修葺?
这是谁的主意?也没见那狗蛋回来呀!
长乐镇的镇民都在议论,有人直接找上了李树根问,反正闲来无事,八卦一二也无妨的。
然而,李树根是怎么回答的?
出银子修葺这烂屋的,竟然是王家那个大丫头?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怎么会是王家大丫头呢,她修葺这屋子有啥用?
李树根是答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他就是接活干活的一个,给钱他就去干呗。
得,从李树根的嘴里撬不出半个字来,难道还不能从正主的嘴里撬?
“元姐儿,你咋兴起了念头去修狗蛋他们那个烂屋子呢?该不是想去那边儿住吧?”
郑大娘子趁着王月儿来买东西好奇地问。
王元儿早就想好了说辞,道:“这哪能呢,早前狗蛋离家的时候,给了我一点儿银子,让我帮着照管一下他那屋子,我这阵子,不正忙着吗?眼看着那屋子要倒的样子,就想着让树根叔帮着修一下喽。”
“哦,还有这样的事?”
郑大娘子一脸怀疑。
王元儿面容坦荡,笑吟吟的任她打量,没有半点闪躲的神色,说道:“是这样没错的,他倒是说过,在他外出的这段时间,这屋子任凭我处置。”
听了这话,郑大娘子就觉得更奇怪了,心中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这不对在哪。
王元儿岔开了话题问:“如今镇子里不少人去河署那谋差事,我还瞧着你家大郎了,他也去上工?”
郑大娘子听了就嗨了一声:“这铺子嘛,就我和他爹忙活着也就够了,现在河署那上工可是管吃又有银子呢,一天有二十个大铜板,还有肉,左右闲着,能干也是好的。”
王元儿听了也是这个理,这年头的农户人家,谁家能天天吃肉哟?
拿了东西一路回家,也有人指指点点的,都在说她修葺赵家的事。
等她进了门,王婆子和王敏儿站在门下,将她叫住了,问的也是关于赵家的事,王元儿还是搬出那套说辞。
但很明显的,王婆子是不信她这话的,只冷着脸警告道:“你现在主意大了,翅膀也硬了,我不管你是要打什么主意,都要仔细着,别羊肉吃不着白惹了一身臊,到那时我看你怎么收场。”
话毕,扭着身走进屋。
王敏儿则是施施然的走了上来,一脸不屑的说道:“其实你就是谋了人家那屋子吧,我早就知道,你和他关系不一般,当心人家说你闲话。”
“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你自个吧!”
王元儿瞥了她一眼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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