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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日头还未升的太高,街道上行人虽多但还不至于拥堵,马车便一路在家丁的随同下,一路在官道上行驶着,丝毫没有阻碍。
“小小姐,今日奴婢陪您还愿,您定不能向上次那般乱跑了。”
说话的是个相貌机灵的小丫头,只见其满头青丝用丝涤竖起,末了整齐的在脑后挽了个花,虽然简单却不失俏皮。
这丫头此时手里拿了柄折扇,正为自家小姐扇风,去去暑热。
“这话你已然说了八百遍了,我已经答应过娘亲,自当行事小心,你就不要再啰嗦了。”
小丫头听了此言,一张小嘴撅的老高,“小小姐,您哪一次不是答应了夫人才出来的,但每次出了府您就把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害的玉屏每每都受责罚。”
坐在软垫上的女子不过刚刚及笄,脸上虽挂着稚气未脱的青涩,却已经能够看出些倾城之貌来,此时听得丫鬟的话,立刻伸出青葱手指,戳着丫鬟的胳膊笑道,“你受些责罚可是自找的,不若下次我带彩屏出来好了?”
“小小姐……”
就在两人嬉闹不停时,一只白色的东西飞快的从轿前跑过,闪躲间惊了马,幸而拉车的家丁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缰绳,不然在这么拥挤的街巷上定会出乱子。
家丁将马安抚下来后,立刻询问轿中的情形,玉屏掀起轿帘,露出一张略带慌乱的俏脸,“小小姐只是受了些惊吓,没有大碍,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方才若不是她正与小小姐嬉闹,倚靠在了轿厢上,恐怕真会让小小姐摔一跤,好在小小姐没受伤,不然回府时她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驾驭马车的家丁也没有看仔细,只知道方才有什么东西从轿前跑过,惊了马,便如实答道,“小的也不知,只是看到有什么东西跑过去了,让小小姐受惊了。”
正当玉屏还想要多说几句时,原本应当惊魂未定的女子,已然掀开另一边的轿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玉屏一看小小姐竟然下了马车,立刻跟着跳了下来,并一溜烟从马车后面跑过来,“小小姐,您怎的下来了,这里离城隍庙还有段距离呢,您还是回车上去吧!”
俞流萱轻轻指了指东边,嘴角挂着淡笑道,“城隍庙不就在那里吗?这点路我还走得,要么跟我一起走,要么你自己回马车上去。”
说着,便轻移莲步前面走了。
玉屏一看小小姐主意已定,便只得跟在了后头,临走还不忘让人跟在后面注意保护,眼下这么乱,如果再出现什么东西,把小小姐吓着了那可怎么是好。
虽说方才不知是什么东西跑过去了,但到底是惊了马车,她本来能让小小姐老老实实到城隍庙的!
俞流萱一边走,一边四处瞧着,时不时还会停下来。
她很少出府门,现在能从府里出来四处逛逛,机会实在难得,因此脚步便走的很慢。
周围叫卖的货郎、摆摊的商贩都看得出她乃是富贵人家的小姐,都拼命地叫卖自家的东西。
倒是玉屏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一会儿说那边的洋纸伞做工不够精巧,一会儿那边钗头有瑕疵,将凑到自家小姐身旁的人都赶开了,让俞流萱想上前看仔细都困难。
默默叹了口气,俞流萱打算继续往前面走走,她记得那处拐角的地方有一条僻静的小巷,正是在那里,她曾见过一个英俊风流的男子,不过惊鸿一瞥便让她起了思春的意思。
只是一年多过去了,她后来也曾再从这里经过,却始终没有见过那位公子了。
就在女子思绪漂流之际,一只白色的毛团从她脚边跑过,那毛团浑身毛色雪白,体态轻盈,软软的脚掌踩着俞流萱的绣鞋便跑了过去。
还是赶车的车夫眼尖,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刚刚惊了自家小姐马车的毛团,大喝一声招呼众人将几欲逃走的毛团堵了个正着。
数十名家丁一下子围上来,就打算将无处可逃的毛团生擒,俞流萱此时也看到了被团团围住的毛团,知道就是它先前惊了马车,便开口道,“小心些,不要伤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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