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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兼他掌管圣界多年,威望早已隐隐有超越楼心月之势。
既是他亲口提出要在洛阳接任,圣界中人想到日后大计,自然无不听从。
自回到洛阳,扶鹤风洛文靖几人便即刻被楼心月亲自送回扶家宅邸。
扶鹤风只言退出武林事,楼心月父子竟也信了他言语,绝不多加禁锢。
萧冷儿这几日便奔波在地宫、陵迟殿和扶家之间。
转眼便到了庚桑楚接任前一日,萧冷儿本在扶家大院里与依正豪畅聊旧日趣事,忽听得门外一阵好不热闹的敲锣打鼓声由远及近。
她不及起身,已见扶家一位丫头跌跌撞撞跑进门来:“萧姑娘,萧姑娘,不好啦!”
萧冷儿含笑倒一盏茶与她。
她为人向来随和,那丫头也不推辞,咕噜噜喝完茶急道:“萧姑娘,门外来了好些人找你!”
“每日里前来找我的人从未少过。”
萧冷儿复又闲适坐下。
“但来找你的人是那个问……问……”
“问心?”
萧冷儿挑一挑眉,倒当真有些奇怪,“他近日极忙,我好几天都没见过他了。
本该最忙的今天,他竟来找我?”
小丫头跺一跺脚,急道:“他身后还跟了好大一路人,说是来……来下聘!”
萧冷儿一口茶呛在喉咙口,咳得险些岔过气去。
依正豪待要为她顺气,却见她已噌地站起身来,一边咳嗽一边匆匆往外行去,秀眉紧蹙显见颇有震惊和羞恼之色。
不由摇头暗叹,终究只有那问心,才能叫如今的萧冷儿失却常性。
一脚跨出院门,萧冷儿抬眼就见到前院中长身玉立之人。
阳光打在他含笑眉眼,竟绮丽得仿似要生出花来。
萧冷儿瞧得一呆,其后才想起往他身后看去,果真便见一长列人依次站开,各个或端或抬大红木箱,红绸红花,好生艳丽的一簇簇。
三年多修养也不敌此刻惊愕,萧冷儿一手抚额,只觉十分无力:“你这是做什么?”
对面那人却折扇轻摇,风度极佳,分外理所当然模样:“求亲啊。”
他说这话时嘴角带笑,眉眼带笑,简直连一柄折扇摇出的微风也能带了笑。
便真如情窦初开的少年遭遇了心爱的姑娘般,上门提亲,喜不自禁。
只是看着他,神情中半是恼怒半是无奈,萧冷儿抿唇不语。
便在她这不语中渐渐失了笑意,庚桑楚再开口时声音中已颇见委屈:“是你曾答允我,在我登临圣君之位那一天嫁于我,再不分离。”
心乱如麻,萧冷儿半晌道:“那日我曾答应雪珞……”
“那是他自说自话,你根本并曾答应过一个字!”
打断她话,庚桑楚已有愠意。
这片刻扶鹤风几人也已闻讯赶过来,见此情形都有些张口结舌。
抿了抿嘴,萧冷儿涩声道:“我和雪珞曾在这宅院中拜堂成亲,你心里容不得,总想要抹掉那一段是不是?”
刷的合上折扇,庚桑楚怒道:“我心爱之人险些便嫁了别人,难道你要叫我无动于衷?”
“什么心爱之人。”
萧冷儿冷笑道,“你是见不得曾一心一意向着你的人,后来却向着了别人。”
怔怔望她,他神色先是怒,再是哀,终于呈了一色的灰败之气。
何曾见过他此等不能自持的模样?一瞬间萧冷儿只觉心下痛快,痛快的同时却另有一种难言的撕裂般感受,踌躇片刻,终道:“我自信从前并没有愧对雪珞半分,是情是义,我从来分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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