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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来问问我,我已经很感谢你。”
“洛枳,这跟亲疏没有关系。”
“死无对证的事情,怎么与亲疏无关。”
她摆摆手,留下了一个极其善解人意的笑容。
洛枳前行的时候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咯吱咯吱的声音,毛茸茸的外套让她的背影看起来像童话中寻找归途的小动物。
盛淮南突然大脑一片空白。
“洛枳!”
他脱口而出,“其实如果你说一句,你什么都没做过,我也许……我也许就能信任你。”
“我什么都没做过。”
洛枳扭过身子,淡淡地说,盛淮南措手不及,热血沸腾的一句挽留竟然被她的一句话浇灭。
“所以你信吗?我现在说了呀。”
她笑起来,“你不信的。
如果信任我,就不需要我说什么,也不需要费心求证,因为你的心会告诉你,这种事情,我不屑于做。”
盛淮南动动嘴唇,什么都没说。
“你没有必要这样的,我都没怪你,你何必。”
盛淮南突然厌恶起自己。
他明明是讨伐的一方,明明是质问的一方,现在看起来却像一个胡搅蛮缠胡言乱语的小孩子?
他忽然豁出去了,揪住自己想知道的问题,纠缠不休。
“你高中……怎么会喜欢上我的?”
真相如何,他已经不再关心了。
他只是很想问她,如果她真的喜欢他这么多年——那么她到底喜欢他什么?他们都不认识彼此,她为什么喜欢他?而她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回忆,却对真正的他这样抗拒?似乎这段感情为他所知晓,对她来说不是值得欢喜的,而是莫大的屈辱和悲哀。
她只是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就抬步继续向前走。
“你说,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当年在窗台前,你没有逃跑,我们是不是……”
盛淮南话没说完,忽然眼前一黑,额头冰凉一片。
他吓了一跳,扶住旁边的矮松,不明就里地拂掉正中脑门的雪球。
模模糊糊的视野中,洛枳还保持着投掷的姿态,似乎用了很大力气,可惜新雪松软,完全不能传达她的怒火。
“你……”
“……有时候,”
洛枳低着头,声音很低,微微颤抖,克制着汹涌的情绪。
“有时候,我觉得和你说什么都没用,真恨不得痛扁你一顿。”
她觉得自己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连忙收敛了表情,转过头大步离开。
盛淮南的心情一点点平静,僵硬的后背肌肉慢慢松弛下来,摇摇头抖落发丝上的雪,把垂在身体两侧都有些冻僵的手轻轻插回羽绒服的口袋。
眼前的女孩子,背影不复当初的单薄孤寂,她微扬着头,每一步都走得踏实有力,步伐舒展而明快。
盛淮南低头时忽然发现羽绒服的拉链上面挂了一根长长的头发,一半绞在锁链中,一半随着风轻轻地飘。
他伸手去拉,却怎么也拽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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