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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歌看着那双张无辜的面容,从额头到脚底,似乎满身上下全都写着三个字,不是我...
瞪了他一眼,拿回发带,想要重新将头发束起,北棠妖则是拄着个下巴,侧着脑袋看着她浅笑。
许是路程有些远,虞挽歌便靠在塌子上浅浅的闭着眼,看不出是醒着还是睡着。
北棠妖也假寐起来,车厢里传来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忽然,一个颠簸,北棠妖整个人像虞挽歌倒了过来,将头靠在了她的肩头,并不打算离开。
虞挽歌睁开双眸,看了身侧的男子,最终闭上了眸子,没有瞧见那美如妖精的男子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弧度。
就这样,一直到一个时辰后,马车渐渐放慢了速度,两人也都睁开了双眼,北棠妖揉了揉眼睛,看着虞挽歌道:“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虞挽歌白了他一眼,冷声道:“不打自招。”
两人纷纷走下马车,前来迎接的车夫道:“这里就是东厂了,你们先在此等候,我去向厂公禀报。”
“哼!
哈!”
一身黑红色劲装的神武军正在校场训练,人手一柄长刀,马步夯实,声音洪亮,动作整齐,看得出确实有几分功底。
许是因为两人的样貌太过醒目,没多久,便吸引了不少神武军的注意,众人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有打探,有惊艳,可更多的却是恶意和警惕。
“哎,你知道那边那两个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听说是厂公派人从宫里接出来的。”
“看衣着倒是显贵,不过这宫中什么人值得厂公亲自派人却接?”
“管他是什么人呢?只要不是公公的贵客,对我们来说就是好事..”
一众人发出淫秽的笑声,看着两人更加像是砧板上的鱼肉。
虞挽歌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却能感受到他们的恶意。
北棠妖蹙起眉头,侧身挡在了虞挽歌身前,也挡住了那些邪恶的目光。
没多久,引路的车夫回来了,带路道:“两位请,厂公在里面等你们。”
汪直的寝宫极尽奢华,雕廊画壁,满目琳琅,朱红色的擎天柱上盘绕着金色的猛虎,上首的赤金高座上是一颗硕大的虎头,狰狞骇人,额头是用黑玉所镶嵌的一个大大的王字。
汪直高坐上首,一身枣红色的天蚕丝线长袍,黑色金边云纹靴,脚边跪着几个小太监,正在为汪直揉捏推拿,满眼阴毒,嘴角微微勾起,好不威风。
整间宫殿内铺陈着数米红毯,红毯上一朵朵绽放的芙蓉花开的正盛,两只白鹤香炉吞吐着香气,水晶珠帘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莹润的珍珠坠子随风摇曳,整间屋子奢华不已,让人禁不住为此着迷。
虞挽歌垂下眸子,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太监所能拥有的身份和地位,看来她推测的不错,汪直从十几岁就跟在北燕帝身边,如今这些年经营下来,地位早已根深蒂固,绝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撼动。
“参见厂公。”
北棠妖开口道。
汪直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将腿从小太监的身上拿了下来,站起身道:“原来是九皇子来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搬张椅子过来。”
“公公对奴才有再造之恩,奴才怎敢在公公面前居大。”
北棠妖十分恭敬。
汪直也没有再推脱,而是道:“九皇子不必客气,既然您信得过咱家,咱家自当为九皇子效力,咱家近几日奉命前往北海河道铲除奸佞,可能要离开帝都一段时日。”
“公公为北燕操劳,实在是劳苦功高,奴才不能为公公效力,当真是痛心不已。”
“为陛下效力,是咱家的荣幸,鞠躬尽瘁,在所不惜,待到他日九皇子殿下学成,自然可以为陛下分忧。”
汪直双手抱拳,神态虔诚,仿佛皇帝就在他身边一般。
虞挽歌垂眸敛目,如她所料,此次皇帝中毒,果然没有丝毫动摇汪直的地位,皇帝将他下派到北海,不过是让其避开风头,一旦中毒之事过去,便会召他归来,甚至再次提拔。
“咱家已经为你选了最好的大臣做你的夫子,每日你便同神武军们一起训练,咱家已经吩咐过了神武军的军长,你尽管安心的呆在这里,咱家不日归来后,再亲自教导你功夫。”
汪直开口道。
“多谢厂公,奴才必当尽心竭力,为厂公铲除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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