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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三顺起先还敲了几下门,后发现里面无人回应,周遭又是一片暧昧的呻吟、喘息声,分不出是不是里头传来的。
等席况的眉头一皱,他当即一凛,不敢再耽搁,退后几步,用肩直直地撞了进去。
“啪”
金鸭熏炉磕在地上,翻滚几下方停住不动。
炉灰撒了一圈,隐约可见里头点点火星扑腾,另还有一味使人全身发软的香气,飘荡游走。
一缕烟丝入鼻,席况眉头皱的更紧,黑眸稍沉,当即提劲闭气。
他往屋中看去,情状比想象中要好。
女子面纱已被揭开,露出隐有几斑红痕的脸,衣襟还未松开,只锦裙教人扯的七零八落,白腻纤长的腿儿从布缝里露出,勾人遐思。
她的手不知怎么扶在几沿,一双眼儿望向门口,眼角轻挂着泪珠。
湖面破冰,大抵说的就是这样。
她的眼睛本是浮了一层冰,见之清透美丽,触之却是森寒。
然而此刻冰碎,底下潺潺流动的水儿一点一点,闪着动人的光,缀在那雪白的面容上。
光影碎碎,她眼里像是逃脱开后的欢欣,失了力道软在榻上,那久久不坠的水珠儿,也在这一刻滚落下来。
好似放心了。
席况的心像是被这泪珠滴的一颤,过了几息,便又平静了。
陈生喝了酒,脑袋尚且糊涂着,见她绵软软地不再抗拒自己,心下大喜,刚要压下上半身继续亲热,在下一瞬间身子却不自觉的飞了出去,撞在地上,手臂发出“喀嚓”
一声脆响。
他疼的煞白了脸。
全三顺惊呼:“陈公子——”
他转而变了方向:“席公子,这、这……”
席况此时正将美人腾身抱在怀里,闻声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带他去医馆,药费我出。”
“这……”
全三顺依旧是那张苦瓜脸。
但席况没再多说一字,直接走了出去。
过道里,对面迎来一步三扭,姗姗来迟的四娘。
“别让她再给人作画。”
他与四娘擦身时道。
这个消息,是他让御风调查时一并知道的。
他也是那时候才想起来,舒妄言当时给他看的画,大概就是出自瑟缩在他怀里的女人之手。
他既然觉得新鲜,就不肯再让别人占了先。
“妾身明白。”
四娘觉得有些头疼,沅沅这一手本事,本也能卖个好价儿。
但是待她看到房里的狼藉,还有手骨折伤的陈公子,顿时觉得,头疼的事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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