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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从阮捋了捋胡须,微微笑道:“这位李军头还真是有意思……”
他斜睨了李彬一眼:“外间传言,这位近几个月来名震九县的巡检使,是出自文质老弟府中?”
李彬点了点头:“不错,李怀仁去年还不过是我府内的一个家奴,乃是前年年底我在大路边救下的……当时他已经濒临丧命,我让人救下了他,收了他在府中做奴才。
原本也没有看出他有甚么过人之处,去年八月延州兵变,我受命上街平叛。
其时府内的奴才们一个个胆怯之极,没有一个敢跟着我出府……只有此人站出来愿意跟随。
初时我见他身材弱小,也没指望他能有甚用处……”
折从阮点了点头:“人不可貌相啊……”
李彬笑道:“侍中说得是。
此人竟然是个将军材料,这却是我始料未及之事……”
“……将相本无种,王侯自取之……”
折从阮轻声吟道,随即一笑:“这在当今也不算稀罕事吧,文质老弟府内可谓藏龙卧虎了……”
李彬连叫“惭愧”
,折从阮又问道:“这位李巡检既然打了打胜仗。
为何不向节度府报捷啊?”
李彬失声笑道:“去年年前那场兵变,他与高侍中父子结下了死仇,怎么可能向高侍中报捷?”
折从阮摇了摇头:“打了胜仗,总归是要向上报捷地。
更何况这是延州近些年来的第一场大捷,高侍中再糊涂,也不会平白错过这么一个向朝廷表功的大好机会地。
再者说,纵然不向节度府报捷,由你李文质直接向朝廷报捷。
岂不便当?”
李彬哈哈大笑起来:“侍中,下官不是向你老人家报捷了么?”
折从阮微笑道:“某不是朝廷……”
李彬扬起头,十分潇洒地道:“侍中比朝廷
…”
折从阮骑在马上,惬意地伸展了一下四肢,笑眯眯地道:“承蒙文质看得起老夫。
不过老夫丑话也要说在前面,要老夫上表推荐这位李巡检做节度使无妨,只是老夫也还要先考量一下这位将种的斤两。
折家没有觊延州的野心,但是折家还指望着延州方面能够拖住拓跋家一条腿呢……嘿嘿……文质老弟,虽说要看你地面子,不过究竟如何。
还要等老夫见过这位李巡检才能下定论啊……”
……
—
第二次芦子关之战,拓跋家在关前扔下了七十一具尸体,若不是沈宸最后率队突击敌军侧翼那一家伙,这次落到延州军手中地充其量也就是城上的六具尸体,其余的便要被党项人运回去了。
其实这一次不比前次,丁队和乙队两个队阵亡战殁的战士加在一起是二十九人。
有七人受伤,其中四个重伤,即使经过救治不死,也将落下终身残废。
这个交换比还是令李文革很满意的,这种状况意味着,只要延州拥有一千强兵,定难军将再难越过芦子关一步。
特别是,经过细封敏达的查验。
这七十一具尸身当中有十余名鹞子。
拓跋家此次在芦子关下,可谓撞得头破血流了……
此战没有俘虏,缴获也相对有限,不过七十具骑兵甲是一笔不错的收获。
党项人损失了十来个鹞子。
其战场遮断能力必然大幅度降低。
细封敏达立即率斥候队重新恢复了对芦子关以北地区地敌情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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