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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难为情,不太好意思地逃避他的目光,“没、没有,”
明明有的,她还不承认,嘴上否认得还很快,人从床里钻出来,捡起地上他的衬衣,勉强算是遮住自己,朝着浴室走过去,才走一步,她的脚步就停了,腿间湿湿泞泞的,走一步,滑落她大腿内侧,――她的脸红得不行了,可想想都怪他――
索性就小跑了起来,跑的时候,她还转过头瞪他一眼。
何权给她瞪的莫名其妙,刚想问她,见她就已经把浴室门儿给关上了,不由摇摇头,索性也跟着起来,就大赤赤地光着个身子走向另一边的浴室,本来还想跟她挤一挤――他看了下手表,没对自己的自制力有任何修正的意愿,估计要是同挤一间浴室,下午的航班时间就有点窘――
来日方长,这话他再懂不过。
等她出来,才更尴尬,何权这个人真是体贴到位,都已经让人送来衣服,成套的,吊牌都没有剪掉,颜色是她喜欢的那种,薄外套,刚好是七分袖,里头一条布料轻盈的裙子,还是昨天那双细跟鞋,刚好配,看上去跟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样儿,再绑个轻松的马尾。
两个人一起在房间吃了个早饭,气氛不错。
很快段乔就走了,何权想送她,她表示还是不要了,就是回家看看窗子有没有关上了,这是小事儿,何权放行,说好下午三点在机场见面。
段乔是回了家,老太太没把窗子开太大,就开着个口子,好让空气流通一下,她每间房都去看了下,回到自己房间,刚想把衣柜里的衣服整理一些出来带走,拉中间放内衣裤的抽屉,居然让她看到一串钥匙――
一大串的,有小的有大的,还有那种防盗门的粗犷钥匙,她一下子想了起来,那是她跟高炽的房子――老城区的房子,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当年假死那会留给她家老太太的“遗物”
?
她看了看钥匙,手刚碰到钥匙,又迅速地缩了回来,像是被触电了一般,眼底复杂难解,洁白的牙齿咬着个娇嫩的唇瓣,将个嘴唇咬得泛白而不自知,迟疑了半天,还是将钥匙拿了起来,离下午三点还有点时间,她想、她想去看看。
那个她与高炽结婚后就一直居住的地方。
老城区比以前热闹,至少,从外头进去一直到最里边,段乔看到好几个由本地导游带着的旅游队伍,导游讲着普通话,不是本地话,带的团肯定都是外地来的。
而且跟以前不太一样,以前的古城也就是小小的一块儿地方,靠右边的,与居民区都混杂一起,现在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好像古城那边的居民区都拆了,只有左边的那块,也就是她曾经居住的地方还依旧是老样子。
隔壁家的阿姨不在,对面那家面疙瘩没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卖旅游纪念品的专卖店,店员很陌生,再没有以前相熟的面孔,让她多少有点失落。
光明街9号。
这是她家。
她与高炽的家,曾经足足生活了快三年的家。
即使那时候高炽常常不在家,而她通常一个人在家。
从她市教委换了个新领导,而她又异想天开的想了个笨办法,所有的事从那时开始,她开始掏出钥匙,拿钥匙的手指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门锁没换,一直没换,用当年的钥匙还能开门――
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他还没换钥匙!
他没换!
这个念头一直钻入她的脑袋里,让她的心跟着“砰砰”
跳,就像是什么东西在使劲地敲着她的脑袋,想把这个一直塞入她的脑袋里,急急地将门往里推,再也克制不住地进了里面,再随手将门关上――
依旧是她记忆里的模样,没有被人动过半分,干净的过分,像是有人定期清扫与整理。
拉过一条凳子,她就坐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眼泪越流越凶,抬头看向楼梯口,幻想着曾经她与高炽一起下楼的画面,那时候,尽管两个人仅仅是同睡一张床,可――他们是和谐的,处得好的――
突然的,她怔了,眼睛盯着楼梯口,目光一瞬不瞬的,像是傻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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