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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湖吸了口气,没顺这话,只冷静解释:“不是抱你。”
她来晚了。
她而后说明:“是抱小时候,抱那个你。”
话没说得太清楚,但瞿蔺已经明白。
他心上的凉顷刻被姜湖的话吹散了些,眼角也安宁了,不再有雾意挣扎。
少时的坎坷早被岁月磨平,那些孤身生活的岁月里,历经的风霜雨雪,留下的那些印记浅到她这一抱,似乎也能轻易抹去。
人不怕吃苦受累,只要有人怜你、惜你、珍重你。
瞿蔺只手轻拍着姜湖的背:“那会儿不缺爱,没事儿。”
他倒像是反过来安慰她。
姜湖想到院墙外,来路上他打过招呼的那些大爷和阿姨,她信。
但收获再多爱,生命中也有些身份是只此一人,其他人替代不了的,比如父母。
姜湖:“当时几岁?”
瞿蔺:“……十岁。”
姜湖道:“我爸,是在我四岁。”
瞿蔺笑了下:“早一轮遇上的话,有惺惺相惜的可能吗?”
假设在十二年前。
话可以说得很好听,但姜湖说得是不够如意的实话:“希望不大。
你得多点儿耐心,那时候,我和陌生人不接触。”
年少时,更敏感些。
与人交际,觉得可有可无。
瞿蔺哦了声,回:“还是有戏。
我那会儿话多。”
姜湖:“随谁?”
瞿蔺笑:“我父亲。
刚才你见过的那些人,当年都喜欢他。
他们对我的关照,一大半是因为他的人缘留下的,后来才是因为我自己。”
姜湖嗯了声,认真说:“挺好。
我们俩……你说……”
瞿蔺听着。
风静下来,槐花瓣也不落了。
姜湖将这话接续下去:“将来那个小不点儿,会像谁?”
她突然就说到了以后。
姜湖的声音总是清澹如水,瞿蔺搁置在她后背的手,闻言移到她脸上。
他用指剐蹭着姜湖细长入鬓的眉,轻碾着她的脸。
适才莫石南在电话中说过的话,开始在瞿蔺耳中回放。
清晰到像是莫石南站在他们身旁,那话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赶不走,誓不罢休般在响。
“栩栩想生——”
“中奖了,是……骨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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