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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清爽,天光过云,日色轻暖如烟。
长老会在冥洲王城素来算是比较重要的会议,我原本想偷听一下长老会的内容是什么,却有些颓丧地发现,夙恒和那些长老们用的都是上古天语,我只能勉强分辨出他们的声音,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于是我穿过漫长的走廊,径直走去了书房,并且搬来一把椅子,拖到紫檀木桌前,捧了本讲解法道的书册正襟危坐。
书桌后有一方高大的书架,架子上整齐地排了几列书,我手头这本正是方才从架子上挑出来的一本,然而我很快就发现,这本书并不比长老们的上古天语好懂多少。
日影西斜,薄暮的微光透窗,三个时辰一晃便过去了。
我合上书册,趴在桌子上打了一个哈欠。
衣袍从肩头滑落,又被提了回去,我抬头瞧见了夙恒,立时用脸颊贴上他的手背,将书册摊到桌面上,用求表扬的语气说:“我把它看完了……”
他倾身靠近,“有没有不懂的地方?”
我应声点了点头,抬手从第一页翻起,许是动作有些大,松垮的衣袍再次滑落。
这一次夙恒没有帮我把衣服提回来。
他的吻印在我的肩上,一路攀上脖颈,并且游离到耳后,我的手按在书页上,一时不知道往哪里放。
琉璃镜立在几丈外的地方,镜面纤尘不染光可鉴人,我遥望镜子中的自己,双颊嫣粉衣衫凌乱,俨然一副供人蹂.躏的模样,羞耻到立刻移开了目光。
夙恒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我呆呆地将他望着,故意把衣袍往下拉了几分,他却仍然没有动作。
在我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他抱着我瞬移到那面镜子前,眸色比窗外的夜幕更为暗沉,滚烫的鼻息挨在我耳侧,语声低哑道:“这里看得更清楚。”
意识到他即将在镜子前对我做什么,我的耳根瞬间烧红,呼吸不稳地软声道:“你太坏了……”
他一手搂着我的腰,轻吻我红透的脸颊,嗓音依旧沙哑:“不喜欢我坏?”
衣袍接连落地,我窝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挣出他怀抱时,抬眼瞧见镜中景象,目光不自觉地凝在他身上,从八块腹肌看到硬实的胸肌,再贪心地一直往上,盯着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心跳怦然地答道:“喜欢、喜欢你坏……”
沉于美色是一件很要命的事,偏偏在沉溺的时候……
没有这个意识。
第二日清晨,我不大能从卧室的床上爬起来。
夙恒今天倒是不用上朝,他提着昨日我看过的那本书,衣摆拂地坐在床沿,顺手摸了摸我的脸。
“你明天就要去天界了吗……”
我轻声问道。
“后日便会回来。”
夙恒顿了顿,低声诱哄道:“乖,过来。”
破晓的晨光斜映窗棂,目之所及皆是明媚温暖。
我用手挡住了眼睛,并不清楚此时的自己有没有睡醒,只觉得脑子被夙恒的声音迷得有些发晕。
我推开枕头,拖着松软的被子,挪到了他的身侧。
又略微思忖了一下,抬起头枕上了他的腿,“还有一个月就到婚典了,我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呀……”
夙恒握着那本书册,忽而问我道:“做了冥后,还想当月令么?”
我认真思考一番,郑重地点了一下头,似乎没有了睡意,却仍旧起不了床,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覆在我的脸上,缓慢蹭了两下,“可我不知道冥后要做什么,你能不能教一教我……”
他的唇边带着笑,紫眸映着晨光,更是好看极了,我看呆了一小会,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书。
“昨天我看它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厚……”
我从他手中接过这本书,诧然问道:“为什么变厚了这么多……”
“每一页都夹了注释。”
夙恒缓声答道。
我打开一看,注释的纸页已经订进了原册,也果然是夙恒的笔迹,贴心之余又觉得十分窝心,极轻地问道:“你写了很久吗?”
“还好。”
他道:“在你睡觉的时候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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