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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一把抱住朱重八肩膀,打量下笑道,“重八哥,你去投军咋不叫上俺?”
“这事三言两语扯不清楚!”
朱重八笑道。
“走,家里去!”
徐达笑道,“俺准备点吃食,把以前的老兄弟都叫来。”
“咱带了酒肉回来!”
朱重八身边的兵士扛着几个麻袋,“一会在村里支两口锅,全炖上肉,让乡亲们也尝尝荤腥!”
千百年来,富贵还乡是每个男人心中最质朴的野望。
朱重八此时还远谈不上富贵,但是能请村人吃碗炖肉,也是这村里十几年都罕见的事儿。
劈柴生火,两口洗干净的大铁锅。
白花花整扇的猪肉从麻袋里出来,全村人都瞪大了眼,屏住呼吸。
世道艰难,能吃糠咽菜都是福气,谁见过这么多肉。
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家,拄着乖张在家人的搀扶下,来到朱重八身边,张着没牙的嘴说道。
“娃呀,你这是出息啦,可以你爹娘去的早,享不到这福啦!”
正在炖肉的朱重八鼻子一酸,爹娘脚前脚后病饿而死,那时他还是个孩子,要不是街坊邻居的帮衬,丧事发送都办不起来。
啪,一斧子剁碎一块骨头。
朱重八心里发誓,吃肉算啥,等咱发达那天回来给爹娘修个大坟,修个全天下最好的坟。
……
在刀枪面前,和尚就是羊。
皇觉寺百十个和尚,连着方丈都被赶到大殿里。
都不用逼问,贪生怕死的和尚就把庙里存粮放钱的地方都说了。
朱五捧着碗茶,大马金刀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地上是摞成小山高的铜器,光这些就值不少钱。
李赛和郭兴一左一右的过来,李赛贴着朱五的左耳,“大人,粮仓里估摸着能有一千担粮食!”
郭兴贴着朱五右耳,“五哥,老贼秃的暗房里都是钱,铜钱都用竹筐装!”
郭英带着几个人从外面进来,嘴里骂骂咧咧,“五哥,这特娘的是一群花和尚,厨房里还有酒肉呢!”
朱五冷笑几声,“挑几个人给兄弟们烧水做饭,再把铜钱搬几筐过来!”
说罢,起身走到方丈跟前。
方丈战战兢兢,油汪汪的老脸上满是惊恐,说话都不利索,“好汉,寺内财物随便取用,切莫杀……”
“咱们是义军,不滥杀无辜!”
朱五瞅着他笑道,“咱只是好奇,你们这些出家人,要这么些财物有何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这佛门清净之地怎么也全是铜臭味?濠州城外多少百姓,饿得皮包骨头。
你这庙里粮食多到发霉,也没见你开个粥厂,你们修的什么佛,念的什么经!”
朱五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周围的士兵都是流民出身,对菩萨原本还有三分畏惧。
此时看着这些和尚,眼睛能冒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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