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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安城原本富足,可顶不住天灾*的糟蹋,战事过后的乾安城好不容易恢复了耕种,不成想这年春末夏初,却闹起鸡瘟来。
原本只是一个村庄的鸡鸭犯了乜症,由于管控不利,不久整个乾安城的鸡鸭都开始精神不振。
衙门里紧忙贴了告示,提醒百姓们赶紧将闹瘟的鸡鸭活埋,以免传染给猪狗驴等家畜。
可惜,这告示贴的晚了些,满乾安城的鸡鸭已经死了大半,家畜也被传染了不少,就连富贵人家的斗鸡都没能逃过劫难。
这一日,远离村庄的一处沙土地,活埋了鸡鸭的土坑里,忽然钻出来一只体型魁梧的大公鸡,这只公鸡虽然浑身是土,闭目缩颈,尾羽下垂,但依然能够看出,它是一只曾经威风赫赫的优良斗鸡,可惜……得了鸡瘟!
饿,是这只大公鸡能够从活埋坑里钻出来活命的原因,可它费劲一身气力钻出来一瞅,四周的沙土地上连根草都没有,更别谈吃的了。
这只鸡强打精神忽忽悠悠的朝前走了几步,火热的日头晒的它恨不得脱掉一身的皮毛。
要不,还是死了吧?鸡两条腿一软,卧趴在热烫的沙土地上。
忽然,一颗红丸从天而降,正落在这只鸡的爪旁。
大公鸡乜着眼低头看了看,花生?枸杞?葡萄?红果?
管它是什么,先吃了再说。
饿极了的大公鸡一口就将那颗红丸啄进了口中。
不幸的是,它低估了这颗红丸也高估了自己的嗓子,红丸不偏不倚的正卡在喉咙中,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大公鸡难受极了,摇头晃脑的想摆脱这颗红丸,索性扑腾起身子来回甩摆,结果那颗红丸好似粘在了喉咙里,无论如何也消化不了。
大公鸡咕咕的怪叫着,扑腾着翅膀四处挣扎乱跑,不知不觉竟跑到一条土路上。
“老吴,快到了吗?”
一辆马车急速的朝前奔驰着,坐在轿中的人不安的问了一句。
“苏大人,您放心,天黑之前一定能赶到小王爷那里!”
卖力驱赶着马车的老吴安慰主人道。
突然,明晃晃的土路上,蹿出来一只鸡,这鸡好像在抽风,疯狂的上下扑腾着。
“吁……”
老吴猛的拽紧缰绳勒马,但刹不住脚的奔马还是闯了过去。
咕咚一声闷响,车身猛的颠簸了一下,却是车轮将那只鸡碾了个扁平。
“出什么事了?”
轿中人不安的打起帘子问道。
老吴侧过身子回头望了望那只被压扁的鸡干,随口回道:“苏大人,没什么,不小心压死了一只鸡。”
轿中人哦了一声,回道:“那便尽快赶路吧?”
“驾!”
老吴驱起快马,不再耽搁,飞速朝乾安城内奔去。
可怜那只大公鸡到死都不知道,它口中的那颗红丸,正是太上老君不巧掉落的那颗仙丹,若吃下去便可以升天成为仙鸡,不巧的是只咽了一半就被马车压成了鸡干。
这只鸡死后堕入冥界畜生道,本该成为鬼鸡,但因口中衔着一颗仙丹,却变成了妖鸡。
……
何茅最近闲的发慌,虽说阎罗王钦点他做了谢逸的鬼奴,可他每次扑到范皓谢逸住处,却从未遇见过他的主子。
主子真的是太忙了,每日里早出晚归拘魂夺魄的,忙得那张本就瘦削的小脸一定更显细白了。
想给谢逸洗洗脚都不能满足心愿,何茅的失落与他在阳间做采花贼时扑了个空没什么区别。
何茅郁郁寡欢的在忘川河畔溜达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奈何桥,抬头望着奈何桥上正在给投胎鬼布汤的孟婆,何茅觉得反正也没事做,不如就靠在奈何桥边,一只一只的数那些呲牙咧嘴的投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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