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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龙袍褪下,薄白的亵衣胸口处血迹斑斑,透过亵衣甚至再往下滴血,蔓延。
“你……”
怎么会留这么多血?
苌笛保持着冷静,翻开药箱取出伤药,再细细轻轻的帮胡亥褪掉上衣,露出半边左肩。
那里是乌黑色的血,亵衣上染的血是红色的。
“你中的箭伤,箭伤居然还有毒。”
苌笛紧抿着唇,又出去找了条干净的毛巾,水房里端了盆水进来。
清洗了伤口,再洒上能使伤口快速愈合的上好金疮药,粉粉白白的药粉落在伤口上,胡亥微微皱了下眉宇。
“痛吗?”
苌笛的手抖了一下,“都是我不好,戳破了你的伤口。”
胡亥凉凉的抬起头来看她,道:“知道错了?”
唇边的笑意却在扩散。
苌笛点点头,委屈得跟个小媳妇似的,“下次不戳你胸口。”
胡亥危险的眯了眯眼,“那你下次想戳哪儿?”
“肩膀,手臂,头……”
苌笛被胡亥瞬的瞪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胡亥叹了口气,挪了挪位置,拉着苌笛的手让她坐下。
“在我面前,何必要装,我只喜欢最真实的你,我不要这样虚伪奉承笑得不真实的你。”
胡亥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明白吗?”
苌笛神色躲闪,别开脸,胡亥用右手捧住她娇小的脸,生生的扳回来。
“看着我的眼睛。”
他几乎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初生牛犊不怕虎,苌笛也不怕已经脱了龙袍的胡亥,大胆的睁着眼睛瞪回去。
“长本事了你。”
胡亥啪的一巴掌打向苌笛的后脑勺,力道不轻。
苌笛就那么睁着大眼睛,倔强的不肯低头。
胡亥最终是没下去手,转而摸了摸苌笛的头,就像苌笛时不时摸子婴的头一样,宠溺又无奈的唇角始终带着浅笑。
但,胡亥的唇角,始终不能撇开那层苦意。
“那你呢,天天带着面具,不累吗,何时才会卸下伪装,不笑得那么假。”
苌笛明镜似的眼眸倒映这胡亥略微惨白的脸。
胡亥蹙着眉道:“那你说,要我怎么办,你才肯用你最真实的面目面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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