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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承挥手:“多大点事,还要来与我说,让他自己瞧着办。”
宁安应诺,折身出去回话。
宗石听见叔父的意思,放了心。
其实他一早便猜到叔父会这般吩咐,叔父日理万机,哪来那么些工夫去理会这些小事。
他过来问一问,不过是做个样子,不想让叔父认为他骄恣跋扈,擅作主张。
宗石将身后一众人等带出了印山寺邸。
他仔细瞧了瞧,见这群人来路各异,里面不光有国朝人,还有番邦人。
他问了方才械斗的因由后,又训斥一番,末了乜斜着眼:“方才那码头是叔父新近辟的,人手不足,叔父昨日才命我招些人来,你们可愿留下效力?”
众海寇忙忙应是,内中又有不少人踊跃自荐,但求能将自己留下。
从北到南的海面上,谁不知道宗承的名号。
这整片海域上的海寇与走私商,甚至包括各大滨海船主,皆奉宗承为王,也唯有宗承能号令各部。
沿海百姓虽多唾弃宗承,但真正行走海上的渔民,却是多以敬献酒米子女来笼络宗承,以求行船安稳。
海上是非多,但打出宗承的名号,便无人敢动。
宗承是当之无愧的海上霸主。
但真正能攀上宗承的又能有几人,能到他手底下做事的便更少了。
宗石看众人皆为求留下而奉承于他,眯了眯眼。
权力在手的感觉,真好。
“你们这么些人总不能都留下,叔父不养闲人。
这样,”
宗石扫视众人,“你们两人一组,比试比试,我看哪个出挑些。”
众人面面相觑,迅速结对。
唯有一人落单。
宗石见那人瘦瘦弱弱的,很是看不上眼,挥手命他离开。
那人慢慢抬头,嶙峋的脸上是一双精锐的眼睛。
他开口,请求给他个机会。
宗石听他操着一口杭州口音,心道又是个杭州人,一时起兴,示意身边一个护卫上去跟他对打。
宗承写罢信,丢了笔,转去花园。
他仰卧竹藤躺椅上,沐着午后暖阳,倦怠吁气。
须臾,宁安又来禀说大友氏的家臣又来请他去喝茶,他眼皮也没抬一下,径直拒了。
“敢怕又是找我去相女人的,”
宗承神情嫌恶,“大友隆盛那厮想使手段好歹也找几个好看些的,拿出手的都是些什么货色,胖的胖,丑的丑,黑的黑,我就说,还是国朝的姑娘好看。”
宁安心道,那是,顾姑娘最好看。
上回主人去平安京,大友隆盛竟连催情香都用上了,势要促成他女儿跟主人的好事。
主人风浪里沉浮这么些年,岂会上了他的恶当。
后来大友隆盛一计不成,又领了几个所谓美人过来,要塞予主人。
当时因此闹得极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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