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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自己也尚未察觉到的清浅笑意,跳落到院中来。
“闻枢哥哥,你来啦?”
陆婵玑掌着灯上前,烛火在她的瞳仁里落下金色浮光,见陆闻枢肩头落雪,正想上前去帮他将雪粒子拂掉,可当她抬起灯来照亮他肩头,她眸光狠狠一震,“你怎么受伤了!”
站在她面前的少年一身白衣沾雪不拂,走得近了便能看见衣服的布料上隐隐透出红色血迹,再往下一看,只见除却一道红痕横卧他的肩上,另有几道血痕自他背后蜿蜒而出,令人心惊。
是鞭伤!
一定是司律堂的长老打的!
“你辛辛苦苦出门杀妖,行事又向来谨慎,他们凭什么罚你……”
一席话气冲冲脱口而出,陆婵玑猛地顿住。
她好像隐约猜到了什么,呼吸紧接着一滞。
陆婵玑眸光微颤,看向陆闻枢,语气迟疑:“是因为我吗?”
陆闻枢不置可否,说道:“今日你同陆祁动手,他亦领了二十鞭鞭罚。”
陆婵玑脸色白了白,便知道事情如她想的那样,陆闻枢是替她领了鞭罚。
陆祁是否领受鞭罚她不在意也不想管,可打在陆闻枢身上的鞭子是实打实的。
恍神片刻,陆婵玑又道:“若非陆祁出言不逊,我也不会让我的傀儡来教训他。
更何况我算不上是承剑门的弟子,不应受承剑门的门规约束,司律堂长老凭什么打你?我去找他们理论。”
她依旧坚持己见。
陆闻枢轻轻叹气:“你不离开青峰,便遇不上他们,也就没有这二十鞭责罚了。”
陆婵玑无话可说了。
她知道陆闻枢不喜欢她离开青峰,想告诉陆闻枢她出门是去工匠师傅那取檐铃了,又不想让陆闻枢知道她一直在盼着他过来。
正如同她不想告诉他,若非今日那些人议论编排的话里,带上了他,她也就不会一时头脑冲动,出手教训了。
“是我错了。”
陆婵玑低垂下眼,“可你还是不该去替我领罚,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我犯的错,就该我来负责任才对。”
她低头看着陆闻枢落在地上的影子,和她不一样,陆闻枢的影子从来没有变过。
从她初遇陆闻枢时,他便是今日这幅模样,十二年光阴过去,她终于长到看起来和他一般大的年纪,可他还是不老,也许等到她寿命走到尽头,他还是这番模样。
“你可能不知道,虽然我是个凡人,会老、会病,可我很能忍痛的。
平日里待在聆春阁上,我也没什么事做,不像你能出门杀妖,我的日子和养伤也差不多,你该让我自己受罚才对。”
她一脸懊恼地垂着脑袋,头低得格外低,这时头顶传来温柔力道。
是陆闻枢轻抚她乌浓发顶,他轻声道:“阿婵,你不会老的。”
“我不会让你老的。”
命盘永无再度亮起的可能
不会让她老……要怎样才能让她这样一个凡人不老?
“难道……你要替我找养神芝?!”
陆婵玑突然想到,她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巨海十州内祖洲有一种仙药,叫养神芝,有使人青春永驻、甚至改易容颜的功效。
祖洲之上有神农氏一族,擅医术,可生死人,肉白骨。
可那是昔日的祖洲,不是今日之祖洲。
今日之祖洲,已经随着神农氏的陨落而变成了不毛之地。
祖洲之上多有毒蛇猛兽、花草毒物,如果没有神农氏的后人带路,外面的人进入祖洲,那便是自寻死路。
陆婵玑复又低头,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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