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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克斯爵士往办公桌前一倾身。
“除了——咱们这么说吧,除了密切观察约翰·圣雅各之外——这显然需要你侄子的参与,你们还有其他的任务吗?”
“没有了,先生。
不过我敢肯定,那些领袖一旦获悉我的表现有多么出色,其他的任务也会接踵而来。”
乔纳森·莱缪尔平静地把一只手从椅子扶手上抬起了几厘米,止住了红头涨脸的赛克斯。
“告诉我,”
他用温和的态度飞快地说,“从瑞士汇来的这一大笔钱,数额到底是多少?这个数额无关紧要,而且亨利爵士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你那家受总督府法律约束的银行,所以就请你直接告诉我们吧。”
“三百英镑!”
年长的普里查德说。
听得出来,他对自己的价值颇感自豪。
“三百……?”
律师的声音低了下去。
“不算很惊人,啊?”
赛克斯爵士嘟哝道。
他无话可说,往椅背上一靠。
“差远了。”
莱缪尔继续问道,“你们大概花了多少?”
“不是大概,是精确。”
移民局副局长的语气很肯定。
他从制服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本小记事本。
“我这位杰出的叔叔向来都很精确。”
白金汉·普里查德说。
“谢谢你,侄儿。”
“花了多少?”
律师追问道。
“整整二十六英镑二十五便士,相当于一百三十二东加勒比元,兑换时按照最新的汇率四舍五入到了小数点后两位——在这一项上我自己贴了四毛八,也记在本子上了。”
“太奇妙了。”
目瞪口呆的亨利·赛克斯拉长了声音说。
“每一张发票我都留着呢,一丝不苟。”
副局长说。
他拿着本子越念越来劲。
“发票全锁在旧罗德湾我家的保险箱里头,它们包括以下几项:往宁静岛打本地电话,总计七块一毛八——我可不会为此动用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往巴黎打长途,二十三块六毛五;我和侄儿在视角酒店吃饭花了六十八块八毛,当然,是为了谈公务——”
“可以了。”
乔纳森·莱缪尔插话说。
尽管吊扇的风对这间屋子来说已经足够,黑人律师还是用手绢擦了擦冒汗的额头。
“我准备在适当的时间把这些发票全交上去——”
“我刚才说可以了,西里尔。”
“你们应该知道,有个出租车司机主动说他可以把发票的价格多填一点;身为政府官员,我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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