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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月桂盯着他的眼睛说,这还得谢六姨太,砸得好。
砸烂了家具,本想添,后想想,少些家具未尝不是好事。
“也是,显得宽敞。”
“你好久没来这儿了。”
筱月桂说,“整整两个月半。”
“其实没几天。”
余其扬把茶杯放下。
秀芳开门那阵,筱月桂看见月亮在窗角,现在余其扬进来,月亮移至窗户正中。
筱月桂没有看墙上吊钟,那上面已经十一点十分了。
她对余其扬说:“劳你打个电话问一下你家老板,在哪家妓院住下了?”
余其扬笑了,说:“你叫我朝哪家打?”
“一家一家打!”
筱月桂走过去把电话本扔给他,“今夜非找到他不可。
他存心拿我开心,他不便打电话,那么我打就是!”
“好好,就打。”
余其扬劝解地说。
他把西服脱了下来,里面白衬衫上是领带和西服裤的吊带。
他一本正经地打电话:“一品楼吗?我叫新黛玉出局,对,就是赴茶会。
老啦?她还没老,一点不老,还是个标致美人。”
筱月桂被逗笑了:“别拿老太太开心,要不了几年,我也会变成老太太,让你逗笑的。
行了,你给黄府去个电话问一问吧。”
余其扬拿着电话,不动。
筱月桂说:“怎么不打了?我来打的话,不把黄府全家吓死?”
余其扬迟迟疑疑地说:“这时间太晚了。
我又从你这里打电话,不好。”
筱月桂猛地醒悟,她抬起头看着余其扬,他出落得一表人才,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很干练,显得英气逼人。
也是的,有好久她不再打量他,如她对李玉说的,再也不把他搁在心里了。
也许正是这样,才敢叫他进屋,他也敢进来。
余其扬也看着她。
一时两人没有了话,都知道话已经说到嘴边上。
筱月桂站起来,余其扬也跟着站起来。
“我去给你换热茶。”
筱月桂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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