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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里人人都知道,老太师上了年纪,身子骨不大稳健。
机灵的白鹭开库之后便挑了些常用的一些保养药材,又选了一些寓意吉祥的摆件,一如陆锦惜所言,礼不很厚,却很合适。
陆锦惜看过了拟上来的单子,自没什么意见。
用过了午饭,她便着人为薛迟换上了一身干净简单的新绸袍,拎着他上了马车,直奔太师府而去。
今日的天气还好,日头照着,暖暖的。
过了长顺街,远远便见着太师府了。
今日不是寿宴,大门没开,只开了东侧门供人出入。
但陆锦惜没想到,门外头竟然停了一大片的马车,还有不少人捧着各种锦盒,往门里走。
这就奇怪了。
顾老太师向来不是什么高调的人,又因为曾辅佐庆安帝萧彻登基,位高权重,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忌讳“结党营私”
这种事,有什么来客都是能不见则不见。
今天又不是寿宴,怎么还这样门庭若市?
薛迟是头一回来太师府,见着这热闹气派的场面,两只眼睛都瞪圆了,下车来的时候都是满脸的惊叹。
可陆锦惜心里面却生了几分疑惑,便摆了摆手,让青雀前去打听了两句。
没一会儿,青雀便回来了。
“夫人,奴婢问过那些人了,都是京城各达官贵人府里来送礼的。
说是太师大人昨夜犯了病,挺严重的,一早没起来,早朝也没去。”
“又病了?”
陆锦惜顿时一怔,有些诧异。
月前说老太师病了,是因上了大昭寺一趟,被那山上的雪给冻的,腿疾犯了。
但在寿宴那一日,她远远见着,只觉这一位太师大人气色还不错,该是将养得差不多了。
而她又送了鬼手张开的方子,按理说问题不大。
这才几天,竟又说病了。
两道黛眉轻轻蹙起,她只觉得奇怪,但一下又想起今日顾觉非让薛迟来太师府这件事情来,于是嘀咕了一声:“是因为要照顾太师吗……”
“娘亲?”
薛迟抱了书囊站在旁边,见他娘半天没动,不由问了一声。
陆锦惜这才回过神来,但心里面主意已经改了。
她今日本只是准备来送薛迟的,顺道尽些礼数。
可眼下顾太师怎么说也算是陆锦惜一长辈,人病了,她又到了府上,不能置若罔闻。
所以她略一思索,便对薛迟道:“一会儿我让你青雀姐姐跟着,先让人带你去先生那边,娘亲要去看看老太师,再拜会拜会太师夫人。
你自己去,可要听话。”
薛迟早过了前阵子跟她娘钻牛角尖较劲儿的时候了,又觉得他那一位顾先生实是个厉害人,因此很看重今日拜师。
听见陆锦惜这般叮嘱,他连忙点头:“娘亲你放心好了,今天我一定好好表现。”
看他这样子,陆锦惜也放心,然后才带了薛迟并青雀、白鹭两个,一道到了侧门口,递上拜帖。
顾觉非一早就安排了人在门口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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