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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
阿蛮道,“你看县衙的大老爷出门,绿呢大轿抬着,七响鸣锣开道,青旗蓝伞仪仗牌,那叫一个气派嘞!”
平安道:“知县才几品,我说的是大官,最大的官。”
阿蛮笑起来,露出两排缺三少两的小白牙:“最大的官,得是宰相吧。”
“可不就是。”
阿蛮畅想道:“那可太好了,要是大爷做了宰相,我就求他……让女子也能参加科举,我也想读书考试,当大官。”
平安闻言,痛苦地倒在床上——科举到底是什么香饽饽,如此让人着迷?!
……
乡试九天六夜三场考试,其中第三场正赶在中秋佳节,陈琰的缺席让家里更加冷清。
陈老爷手把手的教平安用蟹八件肢解螃蟹,将雪白的蟹肉挑到小碟子里,蘸姜醋汁吃,又教他将拆开的空壳重新拼回完整的螃蟹模样。
平安打了个大哈欠。
这时娘亲突然提出,后天要带他去省城。
平安听到可以去省城玩,眼睛亮了几分:“真的吗?”
“真的,咱们一起去贡院接爹爹出考场。”
林月白道。
贡院是什么样子的,平安还没见过,令天下读书人都趋之若鹜的地方,一定很气派。
总算盼到了七月十八,是乡试第三场考试结束的日子。
他们清早出发,到省城找到陈琰下榻的客栈,阿祥带他们来到陈琰的住处,是个清静的独立小院儿,母子俩安顿下来,平安睡了午觉,就出发去贡院接老爹。
考生们陆续出场,严重透支的生员们魂不附体的从贡院出来,个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平安亲眼看见,有人睁眼对着明晃晃的日头愣了片刻,哐当一声直挺挺地倒下,引来人群围观。
家里人嚷着速速让开,急急将其送医。
平安有些紧张地拉住娘亲的手:“娘,他怎么了!”
“他太累了,晕倒了。”
林月白道。
“怎么会累晕呢?”
林月白拉着他的小手对他说:“乡试要连考三场,每场三天两夜,吃住答题都在一方小小的号房里,这些读书人十年寒窗,没日没夜的苦读,考场里一关就是九天六夜,身体自然吃不消。
即便如此,也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中举,中进士则更不必说。”
平安沉默了好久:“我爹那么瘦,吃得又少,经得住吗?”
“你知道心疼他,为什么还……”
林月白话音未落,就见平安朝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过去。
“爹爹!”
陈琰扔下考篮,一把接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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