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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这样說,但还是穿上了内衣。
她說:"
水凉吗,我也想洗洗去。
"
我从我的背包里找出手电筒,做出胆大的样子,說:"
走,我陪你去。
"
安心下了床,短衣短裤,那样子像个刚刚发育到一半的小女孩儿。
她說:"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
我还是陪她一起走出屋子,再看那拐弯处,暗暗的灯光依然折射着,人影却没了。
我打亮手电筒,送她到盥洗间去,进了盥洗间,安心找灯绳,我說:"
灯坏了,你就用这个手电吧。
"
我把手电筒留给她,看她要脱衣服,我就出来了。
我走出盥洗室,刚一转身就看到一个黑影就逼在我的身后。
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喊没喊出来就被什么东西劈了一下。
我多年打排球,又练跆拳道,身手敏捷,反应一向很快的,我身体一歪把头部闪开了。
这一闪也许救了我的命,我被劈中了肩膀。
这一下力量太大了,我的肩膀往下一瘫,整个儿人被带下去,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可我的意识还保持了清醒,我看得见那个黑影跨过我推开盥洗室的门就往里走。
我一把想拉住他的腿没拉住,我狂喊一声:"
安心——"
我这一喊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被击伤的肩膀和胸肋都随着这口气疼得几乎让我昏晕过去。
我刚刚喊完,头上又挨了一记,我眼前砰地炸开无数金星,过后便是一片漆黑。
我隐约感觉我还有意识,还有知觉,还能觉出脸上发粘发湿。
但眼睛完全看不见了,而且听觉丧失,四肢僵死。
我残余的知觉把一些片断和模糊的信息传进我受伤的大脑,我好像感觉到安心冲了出来,在盥洗室的门口和那个黑影有了几下混乱的拳脚,接下来一个人重重地摔在我的身边。
我这时突然恢复了视力,我看清那个摔倒的人并不是安心,安心顺着走廊朝我們房间的方向快速地跑去,我的听觉被楼道里陈旧的木地板上响起的一串急促的奔跑声轰然唤醒。
我的意识又回到了我的四肢,我疯了一样不要命地往起爬,腿软爬不起来但我用整个儿身子扑向那个几乎和我同时爬起来的黑影,我們两个一同再次摔倒在盥洗室的门口。
我没有力气、意识混乱,我乱踢乱打,乱撕乱咬,我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使劲儿。
但很快,那家伙就先站起来了,踢我,一连踢了好几脚,有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很重。
我一直死死抓着他衣服的那只手松开了。
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我的脑袋上,我的脑袋轰地一下像有个大锅似的东西压过来,顷刻之间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这一次我彻底地进入了昏迷。
这是我二十三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昏迷。
后来我还知道,我一共昏迷了一分多钟。
在这一分多钟的时间里,那踢昏我的家伙追到我們的房间,在门口碰上了正要冲出来的安心,两人再次发生搏斗。
安心有一脚正踹在他的老二上,虽然不重,不致伤也不致命,但让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使安心得以把房门砰地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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