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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意看着他,刹那间下了判断,这人鲁莽至极,就知道逞一时英雄。
江湖人士打起架来,皮肉伤已经是最好的下场。
想凭一己之力进去救人?
他真是天真得可笑。
看着他转身往里冲,她最后喊了一句:“陈声,你要是进去伤了残了,这辈子还要不要当飞行员了?”
极为简单的质问,成功令陈声顿住脚步。
但他没回头。
“别进来,就在外面等警察。”
说完,他头也不回往里走。
地下停车场里阴暗潮湿,头顶的灯光明明灭灭。
路知意站在原地,看着地上一缕摇曳的影子,顿了顿,从一旁操起块碎砖,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一切都乱了套。
暗不见天的角落里,一盏白炽灯忽明忽灭,因为年代久远,染了灰,即使亮起来时也很昏暗。
凌书成仿佛困斗之兽,被人围在中间。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左眼上方在淌血,乍一看,还以为眼睛受了伤,触目惊心。
那群人只是起个围墙的作用,将人堵住。
每当凌书成要推开他们逃跑时,就被一脚踹回去。
真正动手的,是中间那个穿墨绿色衣服的人。
差不多的年纪,截然相反的心狠手辣。
他拿着半截钢管,一会儿照着凌书成的下巴挑一挑,纯属羞辱;一会儿又在他试图挣脱时,朝着他身上用力一砸。
凌书成寡不敌众,又没有武器防身,吃亏的份。
陈声见状,浑身血液往脑门儿冲,一把推开边上的人,横身挡了上去。
那人正握着钢管往凌书成身上砸,冷不丁被一把握住,想抽出来,却被陈声攥得死死的。
拳头上都青筋暴起了,冰冷的管子纹丝不动。
“你他妈哪根葱?”
钢管男急了,“信不信连你一起打?”
陈声一胳膊肘朝他推去,正中胸口。
对方闷哼一声,钢管也脱了手,被陈声夺了过去。
“葱?”
陈声盯着他,冷冰冰地反问,“这儿除了你穿这么绿油油的像根葱,还有别的葱?”
再扫一眼另外八人,恍然大悟似的笑笑,“哦,这儿还有八根呢。”
紧赶慢赶跟来的路知意,堪堪听见这不可一世的开场白,揪着头皮的紧张感中,油然而生一股笑意。
这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和以一敌九都气势汹汹的模样,想必陈声也不全是鲁莽行事,多半胜券在握。
事实证明,是她想太多。
陈声哪怕体能好,素质强,毕竟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从小根正苗红,哪里打过什么架。
九个人一齐冲了上来,他只有挨揍的份。
既要护着凌书成,又要抵挡“钢管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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