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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盾碎裂的瞬间,那只骨爪朝着他的喉咙抓去,他的大脑甚至都已经开始回放他过去的一生。
太大意了,如果有机会的话,自己本来应该更严谨一点,或者干脆从一开始就义正言辞地拒绝到这么个地方来。
然而预想之中死亡并没有到来,卡格觉得眼前有一道黑影闪过,随着一声巨响,仿佛凭空出现的伊拉带着那个怪物一头撞进了东倒西歪的书架之中。
她手里的一把匕首死死地抵住了怪物的牙齿,另一把则将怪物的一只胳膊钉在了地上。
糟糕的地方在于她只有两把匕首,怪物剩下的那一只骨爪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伤口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半边身子。
不过她的表情倒是平静而且专注,仿佛除了眼前的战斗之外,不管是死亡还是疼痛,都没有办法干扰她分毫。
到这个时候,莫瑟尔之前准备的巨蜥毒液就派上了用场,没有任何的提前商量,他扬手把自己带在身上的几个瓶子扔向了伊拉。
少女利落地抽回自己的匕首在恰好的位置击碎了杯壁,飞溅的毒液淋在怪物的身上,转眼间便开始腐蚀它的身体。
剧痛让它松开了骨爪,伊拉也得以脱身,刚刚重新站稳,她就朝着密室外走去。
莫瑟尔知道她的本能反应没有错,他抬高了声调示意剩下的两人一起撤离,又额外提醒了卡格应该做的事情。
“用火!”
巨蜥的毒液达到了莫瑟尔期望的效果,在惊人的腐蚀性之下,怪物的自愈能力明显无从发挥,它虽然仍在挣扎,但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把他烧成灰。”
换做是别人恐怕真没法这么快就弄出一个火焰魔法,卡格回身冲着密室里打了个响指,几缕火星落到书架和那些书籍上面,迅速就燃烧起来。
倒在书架之间的怪物转瞬间就被火海所包围,四人头也不回地冲上了密室的楼梯,在他们的身后,怪物痛苦的嘶吼声变得越来越遥远。
这天夜里,火光照亮了奥尔多城,许多居民都从家里跑出来,注视着那片曾经是教会的废墟被火海所吞噬。
所有人都觉得这不是个吉利的地方,因此任何建筑都没有紧挨着它建造,唯一距离它比较近的警卫队也没有遭受波及,在许多人心里,被烧得一干二净才是这片废墟最好的归宿。
“所以,你们为了杀死那个怪物,烧掉了教会的遗址,”
大火烧了一整夜,拉曼和莫瑟尔见面的时候,警卫队的大部分人仍然在处理大火之后预留下来的现场,他听了莫瑟尔的说法之后显得有些惊讶,但最后似乎还是接受了这个结局,“你带回来了什么证据吗?”
“当然,”
莫瑟尔把那本日记交给了拉曼,“这是那个主教写的。”
警卫队外一片嘈杂,人们对这场大火议论纷纷,不过所有的猜测都无外乎与恶魔或者教会有关。
拉曼阅读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他就合拢了那本笔记,轻声地叹了口气:“果然,我知道他不像是那种会因为自己的私欲成为茧的人。”
“不管为了什么,事实就是这样,”
莫瑟尔看了一眼那个仍然蜷缩在牢房里的女人,她脸上的胎记很引人注目,不过他还是要救她一条命,“她可以走了吗?”
“抱歉,但这样还不够,”
拉曼遗憾地摇了摇头,把日记还给莫瑟尔,“我所说的证据,得是让城里的人都相信杀人凶手已经死了的证据。”
“你是要那个怪物的尸体……”
“不,即便你真的有它的尸体,他们也只会把这当做是一个阴谋,我们需要更能说服他们的东西。”
还有什么比凶手确确实实已经死了要更有说服力的证据?莫瑟尔只觉得心头燃起了一阵无名的怒火,但他自己也知道,拉曼说得对,如果不能替这个女人彻底洗脱罪名,那么就算放了她,她也还是会被别人所杀。
就在他陷入困扰之中的时候,艾格娜忽然推开了警卫队的门,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我大概能猜到二位在为什么发愁,”
她的语调轻快愉悦,还有一点总算能交差了的轻松,“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需要你们陪我演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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