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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慌忙抱住她,叫,“阿姐。”
如意只无力的攀着他的衣袖,草草摇头。
她呼吸略急促,已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下意识的蜷缩着,整个人都在发抖。
脸上半分血色都无了。
二郎只能将她抱住,靠在怀里,匆匆砸门。
他本听见里头有男女抱怨和责骂声,可一敲门里头便静若无人。
他便唤道,“翟姑姑。”
果然他这么一叫,便听里头传出脚步声。
不多时便有人挑开门闩,“吱——”
的一声将门拉开。
一个五十几岁的妇人从门后探头出来。
这家日子显然比旁家更宽裕些,故而门□□院被搜刮打砸得也尤其彻底。
隔了庭院,有个十七八岁的高瘦的青年吊儿郎当的靠在门上,半眯了眼睛扬头向着这边嘟囔,“当初说让我入京——”
然而瞧见如意话便噎住,一时只抻着脖子来看她。
那妇人也是一样的眯着眼睛看人,目光凝在二郎脸上,满是疑忌。
一个人是好是坏也许无法从眼神里看出来,但是是恶意还是善意却十分容易分辨。
那妇人的眼中有一种市侩的多疑的恶意——她所权衡的分明不止是二郎是否会给她造成威胁。
那恶意虽隐晦却又透着本性,以至于二郎心中当即便生出厌恶疏离来。
他心中已然凉透,但此刻他并无旁的选择,只能说,“我们来找翟姑姑。”
“你们是?”
却是里头的青年先开口,“既然知道翟婆婆,当然就是亲戚。
有话以后再问吧,没看人伤着吗?先进来——”
那青年当即便要上前扶如意,二郎只不动声色的将他隔开,问道,“翟姑姑呢?”
那妇人迟疑道,“姑姑去了镇上,家里只我们两个。”
复又让开门来,道,“进来吧——”
见二郎不动,便又说,“我粗通医术,你把她扶进来,我替她看看。”
又训斥那青年道,“没眼力价的,杵在这里做什么!
去热水,取些干净的麻布来。”
那青年先还不肯,她施了个眼色,又作势欲打,他才悻悻然一步三回首的去了。
那妇人方带了些歉意看向二郎,“快扶她进来吧。”
钱氏带了如意进屋。
屋里却点着火盆,只是火不旺,并不觉着多暖和。
她略肉疼了片刻,还是取来木炭,颇往里头丢了几块。
这才帮如意脱下湿衣服来。
许是怕扯动如意的伤口,她脱得颇有些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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