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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茫然地望向杜寅生。
杜寅生狠狠地瞪他一眼,朝外面努了努嘴。
章光义虽说跟杜辰生是同村,可刚才站在了关乐和这边同仇敌忾,可不像杜寅生这样藏头露尾见不得人。
他冷冷出声:“你爹走了,还不快滚。”
杜云年这才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抬脚追了出去,临走之前还不忘从盘子里将另一只鸭腿抓在手里。
杜云昌将头埋进袖子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眼前这人是他堂兄啊,这脸丢的,他都没脸见山长和先生了。
这一屋子人里,跟个老顽童似的袁修竹,性子最是豁达。
他不像齐伯昆常年呆在京城里,顺风顺水一路升迁,而是辗转在各地任职,从小小县令做到一省太守,最后到被贬谪辞官,真是看尽了世间百态。
他对杜锦宁这做法最没有芥蒂。
见一屋子人都不说话,他笑呵呵地对仍站着的杜锦宁道:“坐,坐下。
锦宁啊,刚才做得好。
他都要杀你了,你要是还把他当祖父孝敬,那是愚孝,是笨蛋!
你真原谅他了,老夫这饭可就吃不下去了。”
“坐下吧,袁先生都这样说了,可见你没做错。”
关乐和朝杜锦宁点了点头,表情和煦。
杜锦宁这才坐到了位置上,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滴了下来,落到桌面上。
她抬起袖子抹了一把,低着头久久没有动弹,眼泪却仍不停地留,把一个被祖父伤透了心却不得不佯装坚强的小男孩演绎得十分到位。
不就是飙演技吗?杜辰生会演戏,她也会啊。
古代人和现代人在孝道上的观念有些不一样,她不得不如此来寻求认同。
“唉,这孩子,还是于心不忍啊!”
齐伯昆叹道。
相比起袁修竹与关乐和,他的思想最为传统。
看到杜锦宁这样,他心底的那一点点芥蒂也消失不见了。
杜寅生实在是没脸再呆下去了。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涨红着脸对关乐和这桌行了一礼:“杜辰生,是我弟弟,我没把他教好,在他虐待宁哥儿他们母子的时候也没站出来阻止,我心里有愧。”
说着,他深深作了个揖,转身也出了门。
杜云昌一愣,连忙朝上首行了一礼,也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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