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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湛明澜为封慎上药后,两人相依而眠,她伸手摸着他深邃的五官,说:“你答应我要努力将身体恢复好的,不能食言。”
“嗯。”
他的手掌按在她的腰上,垂下眼眸,微笑地对上她的眼睛。
“我们回去做手术吧。”
“我已经和莫侠谈好了,他会帮忙安排我在这里做手术的。”
封慎平静道,“这里也有大医院,其实没差很多。”
“你是怕我不敢回去面对?”
她问,“还是,你另有安排?”
他想了一会,说:“我喜欢留在这里。”
“你……”
湛明澜突然对他无力了,费尽唇舌,从下午劝到晚上,他倒是神态自若,一身闲适,好脾气地听着她的喋喋不休,却始终不改主意。
“这里不是更适合养伤吗?”
他抬了抬手臂,将她脸侧垂挂下来的头发拨到而后,“阳光好,空气好,花儿多,还可以看到海。”
哪里?这里明明又潮又热,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巨型蚊虫……
“重点是你不是一直很向往这样的生活吗?简单,平静,纯粹。”
他说,“就我们俩过小日子,不是很好吗?”
有这么一瞬间,她被他话里的内容吸引了,但下一秒又摇头,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澜澜,听我的。”
他说着,弯起手指扣了扣她的眉心,“你是我老婆,就得听我的。”
“你怎么那么固执啊你。”
湛明澜伸手拧了拧他的腰。
“这点,你又不是才知道。”
……
对于他们的决定,莫侠虽然很气,但还是很有义气地联系了尖棘的医院,又通过朋友联系了b市有名的的外科医院的资深大夫,派专机接他过来,并从国外订购先进的医疗机械和药品,准备在这里给封慎的腿动手术。
一切紧锣密鼓地进行。
手术结束后的一段时间,湛明澜悉心地照顾封慎起居,帮他养伤。
平静的日子透出一点点的美好,她亲自下厨,为他煮粥,煲汤,炒菜,烹饪可口清淡的食物,盛在简单的陶瓷碗里,和他一人一个,面对面地吃,只要是她做的饭菜,他都会全部吃完,有两次,他蹙着眉头,神色古怪,她问怎么了,他摇头说鱼有点咸,她伸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一嚼,这哪里是有点咸,简直是咸死人不偿命……她赶紧吐出来,却听到他的低笑声,抬头一看,他挑眉,将那咸死人的鱼津津有味地吃光光……
“你不怕咸?”
她问。
“看着你,就觉得不是那么咸了。”
他淡定地说,伸出一手指抹去她嘴角的油渍,“你是很好的下酒菜。”
她扑哧就笑出来。
吃得简单,穿得也很简单,通常她就是穿一件亚麻的浅色衬衣,下面是一条休闲牛仔裤,出门戴一顶草帽,不化妆,也不戴首饰,清汤挂面的,而他呢,两身丝质的绸衫,轮流地换,脏了有她及时给他洗,洗好后挂在院子里的枝桠上,隔天就干了,衣服上残留的属于他的味道和暖暖的阳光味融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好闻……她每次都要埋首在他衣服里,嗅好久绝命诱惑。
“为什么你身上永远那么好闻?”
她挺疑惑。
“嗯?”
他抬眸,“什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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