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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请问女郎,这是何物呢?”
谢安面对那一团秽物面不改色,问道。
庾茗简直是想问这个郎君是不是头有贵恙了!
她面色极差开口道,“这种秽物,郎君还需要问我么?”
谢安听闻微微一笑,双手拢在袖中,“此物在女郎眼中是秽物,但是在某看来,却是草木赖以为生的好物。”
庾茗听后满脸的不可置信,而王翁爱也转过头来,颇有些惊讶。
这种施肥的事情,按道理来说世家子弟们是不知道的,他们只管吃,至于如何来的才不上心呢。
“女郎可听闻浮屠教?”
谢安唇边笑意不改,甚至眼中都是温润的。
庾茗听他这么说,不知道他要做甚么,只能点点头,“家中有人信奉浮屠。”
所谓浮屠教就是后来的佛教,建康里佛教兴盛,修有寺庙。
世家里也会有人去信奉这个。
“某不才,曾经听闻浮屠里有话道,若是心中有何念想,那么望见听见的便都是此物。”
少年此言一出。
王翁爱转向庾茗的视线里便多了几份探究,可不是,心中想的时候什么,那么看到的也是什么。
要不是庾茗发*春了,看到人就觉得是野外定情呢。
庾茗没曾想这少年竟然会说出这话来!
她一张白净脸庞涨得通红,手在垂胡袖中抖了好久,牙齿上下打架,过了好一会,口里的那个你字也没有说出口。
心中想的是什么,那么看得便是什么。
这话便是说她自己心思不干净,所以看什么都是不干不净的。
偏偏她拿不出话来反驳,怎么说,要说浮屠教那种从西边传来的教义都是骗人的?还是如何?
谢安本来也不想和一个小娘子一般计较,若只是说他,他笑笑也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世家女郎的声誉不容下半点含糊,这女郎用心实在是太过恶毒。
若是他不能反击,便是他无能了。
谢安噙着唇边的那一抹笑,微微垂下目光。
这一反击实在是漂亮,让庾茗无话可说,她的眼眶红了起来。
王翁爱瞧见,心中原本是不耐烦的,见着庾茗的眼眶红了,要是在这会哭出来,到时候要是被人知道传的成什么样子。
“女郎来此处,孤身一人,怕是不妙。
还是快和令慈相聚才好。”
王翁爱出口道。
她这会面上没有半点幸灾乐祸的神情,反而眼神里透出几丝关切来。
谢真石在一旁看了,心中暗暗点头,既然对手已经落败,就不必再穷追猛打,平白失了风度。
这点王家女郎做的很好,颇有几分王丞相的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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