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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身高差,肤色差,还有面具都挡不住的凤眼和心虚……分明是小舅舅和舅父!
小舅舅据理力争的和祖父抗议,坚持在宫宴和主持春耕时身着太女礼服,不肯穿平日的男装,果然只是因为喜欢。
否则怎么会偷偷穿女装出来玩?
可恨他们虽然产生过怀疑,却没能突破纪新雪的防备。
当初非但没能从纪新雪口中诈出真话,继而作为把柄逍遥自在。
反而被纪新雪三言两语间耍的团团转,莫名其妙的惹怒亲爹玉琢,竹笋炖肉吃了个饱。
长平帝似笑非笑的打量突然出现的两人,既不肯先开口,也没有移开目光的打算。
莫岣已经想通,无论杀气来自何处,他的责任是保护长平帝的安全,靠近长平帝准没错。
他默默挪动脚步,重新垂下头,眼中闪过欣慰。
陛下英明神武,太女和郡王比宣威懂事多了。
虽然也犹豫许久,但只是耽误来给陛下请安的时间而已。
起码没像宣威似的,假装没看到陛下。
松年壮着胆子觑向长平帝,窥得其眼底锋芒的瞬间猛地垂下头。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埋怨纪新雪和虞珩淘气,还是感叹他们运气不好,刚好撞在长平帝的气头上。
至于早先已经隐约对东家友人的身份有所猜测的掌柜,早就在认出虞珩和纪新雪的衣服是由他安排绣娘准备时,连滚带爬的躲到角落,拽着伙计去门外拦人。
生怕稍晚半步,会听到不该他知晓的内容。
大人们各自沉默,双胞胎明哲保身,可怜的东宫小皇孙理所当然的成为‘出头鸟’。
他们比双胞胎还小几岁,都是在父母身边过完三岁生日,才择吉日搬到东宫,开始在东宫和原本的家反复横跳的适应生活。
纪新雪和虞珩怜惜他们年幼离家,免不得多有纵容,他们的亲生父母也对‘舍’去的儿女有愧,更是舍得不说半句重话。
因此他们虽然在玉碟上已经是东宫皇孙,性子却比寻常同龄人更天真烂漫。
长平帝忍无可忍,重新从六部调动官员指到太学,责令东宫皇孙早日入学之后,纪新雪等人更是再无顾虑,恨不得将即将掉进老虎窝的小羊羔们捧在手心呵护。
如纪月卿那般天生聪慧冷静的孩子终究少见。
纪新雪和虞珩虽然对幼子颇为溺爱,心中却极清明,平日里做需要瞒着凤翔宫的事时,大多只肯透露给能守住秘密的纪月卿。
至于幼子……到了太学,吃了夫子的苦头,自然会好起来。
万万没有想到,纵容幼子至今,先吃苦头的人会是他们。
“我怎么觉得这位女郎有些眼熟?”
还没变声的童音打破诡异的寂静。
比三头身稍高些的女郎歪头沉思片刻,如同乳燕还巢似的奔向僵在原地的纪新雪和虞珩。
面对热情洋溢的小女儿,纪新雪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在长平帝的幽幽注视下,僵硬的张开双臂。
小姑娘却没如同纪新雪想象中的那样,是因为认出他和虞珩,才往他怀里扑。
她停在距离纪新雪只有半步的地方,抬起手臂却停在半空,以恍然大悟的语气道,“身形像阿耶!
半个月前的宫宴,阿耶的腰也是这般纤细,正好与我的小臂一般长。”
话毕,她立刻转头看向站在纪新雪身侧的虞珩,表现欲充盈眼眶,呼之欲出。
要不是长平帝的目光存在感过于强烈,纪新雪嘴边的‘别猜了,我并非像你爹,就是如假包换的你爹本人。
’险些脱口而出。
虞珩来不及考虑更多,用仅剩的理智抢在小姑娘再次‘火上浇油’之前开口,“柳卿与祖父出门,有没有乖乖听话?”
小姑娘瞪大眼睛,猛地后退三大步。
她先回头看长平帝是否还在原地,立刻挺着胸膛质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和祖父出门?”
大胆狂徒,竟然胆敢窥视帝踪!
纪新雪抬手挡在小姑娘眼前,以免被正源源不断外溢的愚蠢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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