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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的目光有几许迷离,她也很想知道是否真有这种花,又是否穿过这些花,她就可以彻底忘记容远,忘记彼此的十年……
“与你说话似乎挺有意思的。”
说了这么一阵子,心似乎没有痛得这么利害了。
“贝勒爷以后若是再想找谁说说话,妾身随时愿意奉陪。
但是下一次希望……”
凌若故意停住话锋,似笑非笑的望着胤禛。
“希望什么?”
他知道她是在等他问
“希望贝勒爷不要再喝这么多酒,否则您还没醉妾身先醉了。”
她佯装醉倒的样子,令胤禛为之失笑,这女子实在很有意思啊。
他摇摇头正要说话,忽觉胸口一阵烦闷,紧接着胃里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将今夜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几乎全是酒,只有少得可怜的食物混在酒中。
“贝勒爷你要不要紧?”
凌若顾不得身上沾到的呕吐物,赶紧扶住胤禛问。
“我没事,歇会儿就好了。”
待将胃里的东西悉数吐出来,胤禛才觉舒服些,他抹了抹嘴角靠在凌若身上,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
“侍从在哪里,我叫他们送您回去休息。”
凌若等了半天都不见胤禛答应,回头一看发现他竟然已经靠着自己睡着了,任她怎么唤都不醒,急得凌若不知怎么办才好,现在这么冷的天若任由他在外面睡,必然要生病,可是此地只有他们二人,她对贝勒府所知有限,根本不知要把他送到哪里去好。
思来想去,眼见夜色愈深,凌若唯有咬一咬牙,将胤禛扶回自己的居所,尽管隔着好几层衣裳,她还是能感觉到胤禛结实的身体,一路上脸红得发烫,所幸无人看见。
好不容易将胤禛放到床上,凌若已经累得快散架了,她不想吵醒已经睡下的墨玉,只好自己去打了盆水来,将胤禛与自己身上的污秽物擦去,又给他脱靴子盖被子,忙完这一切,凌若又累又困,倚在床榻边一步也不想挪动。
目光落在胤禛熟睡的脸上,闭着眼的他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凌厉尖锐,倒生出几分柔和之色,胤禛长相本就极其出色,可惜他平时老板着一张脸,好似别人都欠他几百两银子一般,教人避之唯恐不及;他若肯多笑笑的话,也不至于被人说刻薄寡恩了。
这就是她将要伴之一生的男人啊……
想起她与胤禛真的很可笑,第一次见面他对她说:想死就离远点;第二次见面他警告她:但凡听到一点风声,我都唯你是问;从无一句好话,可就是这样可笑的两人,如今却要共度一生。
她是他无数女人之一,他却是她的唯一,上天何其不公。
今后的岁月她该怎么去面对他,是与其他女子一般以色侍人,竭力去讨他欢喜吗?曾几何时想过,在这贝勒府中寂寂终老,不争宠不夺爱;可是今日墨玉之事让她明白一个道理――我不犯人,人却会犯我。
想要无宠安然终老,不过是一个梦罢了;没有底线的退让换来的不是海阔天空,而是悬崖绝壁,粉身碎骨。
权势――只有这两个字才能保证无人敢欺她钮祜禄凌若,而这一切,都建立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宠爱上。
湄,一个近水近岸似水似岸极动人的一个字。
湄儿,那就是胤禛藏在心底的名字,从不知道原来京城有名的冷面阿哥还有如此至情至性的一面,胤禛啊胤禛,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而我又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你……
想着想着,凌若竟倚在床榻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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