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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喜欢她,但又怎及得过年氏!”
李氏的眸光渐渐阴冷下来,幽暗的光芒在眼眸深处跳动。
只要一想到乌雅氏刚才那句话她就想笑,担待?言下之意就是要她退让,年氏的狼子野心照然若皆,再退让还有她的容身之地吗?
乌雅氏是嫡福晋,她的儿子就是嫡长子,即使她什么都不争,依然是这个贝勒府中最尊贵的女人。
但是她不行,她只是一个侧室,她的女儿只是一个庶女,退让只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她必须得争。
“主子是想利用她来对付年氏?”
晴容心下明白,眼珠一转道:“可是她不过区区一个格格,凭她怎么能对付得了年氏?”
“现在是格格不代表一辈子都是格格,连叶氏这个无脑的蠢人都能成为庶福晋,何况聪明貌美如她。”
李氏对着和煦的阳光比了比指间那枚粉晶戒指,这还是前些年胤禛赏下来的,晶体通透无一丝杂质,近些年来这种品质的已经很少见了,即使有也先送到年氏院中去了。
晴容迟疑着道:“可是庶福晋之位不都满了吗?她要晋位必然要先除去一位,何况……请主子许奴婢说句实话,纵使钮祜禄氏真成了庶福晋,也不见得能制衡得了年氏,毕竟位份摆在那里。”
李氏搭着晴容的手边走边道:“谁说我想抬举她当庶福晋了?”
晴容悚然一惊道:“难道主子还想抬举她当侧福晋不成?可是这不合府中规矩啊。”
三寸高的花盆底鞋稳稳踩在青石地上,细锦鞋面上绣着的彩蝶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振翅飞起,逐花而去。
“一正二侧四庶,七位福晋,这是常例,特旨恩赐者并不在此例内,钮祜禄氏未承宠就已经迁居净思居,又与静贵人相熟,若她将来她能生下一儿半女,侧福晋之位并非不可能。”
说到这里李氏微微一笑含了深切的冷意道:“这一点年氏也明白,所以她必然容不下钮祜禄氏,往日贝勒爷在府里她尚不敢怎样,现在贝勒爷随皇上南巡,在他回来之前,这府里怕是要热闹了,咱们且等着看好戏吧。”
人,总要在逆境中才会成长,若钮祜禄凌若连这一关都熬不过去,那也不值得她看重,死便死吧!
晴容深以为然,但又不无担心地道:“万一将来她真成了气候,岂不就是第二个年氏?”
“第二个年氏?”
李氏冷笑不已,攀了碧水池边刚抽出来的柳枝用力一扯道:“你知道年氏因何可以这般得宠吗?容貌固然有一部分,但最重要的还是家世,阿玛为湖北巡抚,哥哥又是大将军,若离了这些她不过是一只没牙的老虎罢了。
钮禄祜一族早就没落了,所以钮祜禄凌若永远成不了第二个年氏。”
她顿一顿,眸中精光闪烁,一字一句道:“我捧得起她自然也踩得起她。”
“主子英明。”
这一点是晴容未想到的,李氏的话令她豁然开朗,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李氏说的没错,凌若确实不是第二个年氏,因为她将拥有比年氏显赫千倍万倍的荣耀与权势,无人可及。
掌控棋子的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棋子反控,这一点李氏从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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