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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如海,他不当侯爷了!
他要把爵位让给言景行,而且都已经递折子上去了!
张氏顿时跨下了脸,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当下带着人就闯进了溶月院。
也无暇去关注自己平日里最为重视的,正室夫人的体面。
眼泪汪汪,铁青着脸,卸去了钗环,不染脂粉扮出一幅可怜相,人也豁出去了。
“侯爷,侯爷。”
屋内丝竹管弦,屋外有人哭喊。
言如海暗道该来的终于来了,便招招手让人下去,命人把张氏请了进来。
“侯爷,小妇给您请安了。”
张氏直着腰杆跪在地上,因为事先没有摆放小蒲团,所以这一跪,跪得咚的一声,听得言如海眉头直跳。
“侯爷,小妇原本不该来打扰的,但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忍不住闯进来了。
我亲手煲了麻辣鲫鱼汤,您可要尝尝?老爷的伤势如今可好些了?我听昨夜伺候的丫鬟说这腿已经消肿了,如今可能动了吗?”
言如海正靠在躺椅上做一个尽职尽责的病号,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这腿是这次在西北伤到的。
后来一直将养。
因为听说皇后赐婚,佳期临近,未等彻底痊愈他就赶回来了,一路奔波,再加上与言景行大打出手,劳累过度,后来撑着一口气,硬是又骑马回来,所以伤势加重。
最近几天总是繁复。
他就是以此为借口“腿疾加重,后患层层,难以披挂,功夫不抵从前三分之一”
为由,请求让位。
这张氏急吼吼的嚷着他好了是什么意思?
“略有起色吧。”
言如海一边示意下人把太太搀扶起来,一边轻轻叹了口气:“年纪大了,不比当初。
一阵儿一阵儿的乏力。
还是老样子。”
张氏忙拭了眼泪,颤巍巍站起了身:“侯爷莫慌,您一定能很快好起来的。
小妇一身,一女,都靠着您活命。
您要是不为小妇撑腰,小妇可真是没法在这家里呆下去了。”
言如海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了结。
心中再怪言景行奸猾。
他这是特意跑出去特特的在外面跟自己把事情定下了,现在到家就自己躲起来,后续麻烦都留给自己。
“太太何故如此颓丧?偌大侯府自有你的身份体面,何来活不下去一说?”
张氏又滚出了眼泪,移到言如海身边蹲下了身子,轻轻伏在对方膝盖上,滚烫的眼泪尽情抛洒:“侯爷,您,您知道的,世子一直与我处不来。
小妇索然愚拙些,但也勤勤恳恳,也是一门心思为了侯府好。
某些时候可能做法失当,但对侯爷的一颗真心,对侯府的一颗忠心却是没有半点虚假。”
她偷偷觑了眼对方脸色,见他面显沉吟,似有动容,心中暗喜,继续道:“可是世子是个极聪明的,这种人容易左性儿,容易钻牛角尖,所以不知为何判定小妇心术不正,还一直如此,任凭小妇尽多少心,都不肯容量。”
她语气肯切,情真意挚,言如海想到言景行与继母的糟糕关系,也是眉头直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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