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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二年年底,凉州的羌乱已彻底平定。
冬日里虽偶有因饥馑而起的抢粮劫掠,却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打小闹,当地官吏便能妥善处置,再也掀不起大规模的叛乱。
这几年汉军将羌人打得元气大伤,打服之后又借着商路将他们拉进利益共同体,日子安稳了,这群人自然安分了许多。
只是羌人部落间的利益分配向来难平,内部的小摩擦从未停歇,好在规模不大,不至于再像从前那般拖累朝廷、耗费钱粮。
烛光摇曳的书房内,唐玉看着手中的急报,眉头微微蹙起,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
“并州、幽州这几年年年遭鲜卑劫掠,军民死伤无数,财产损失更是不计其数。
这时候还指望朝廷平乱?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自保吧。”
她刚说完,便感到贾诩温热的身躯从背后贴近,他的下巴轻抵在她发顶,手臂自然地环住了她的腰。
贾诩握住她放在案几上的手,低笑一声,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谁也没料到今年会是这般局势。
党人惨败,宦官专政,这群人只顾着在朝堂上作威作福,哪里会管边疆的死活?”
他说话时,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袖口,指尖在她手腕内侧轻轻划着圈,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咱们凉州这几年靠着豪族联手稳住了局面,可朝廷依旧忌惮。”
他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廓,“段公已将凉州羌乱平定,按惯例,怕是很快就要奉诏入京了,只是这条路……怕是凶险得很。”
“何止是凶险。”
唐玉轻叹,顺势靠进他怀里,指尖划过案上的舆图,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贾诩就势将她搂得更紧,温热的掌心在她臂膀上缓缓摩挲。
“如今天子无权,外戚、党人势力尽灭,满朝皆是宦官的爪牙。”
她话音刚落,贾诩便低下头,将一个轻柔的吻印在她的颈侧,接着是第二个,流连向下。
“段公难道能说‘不屑与宦官为伍’?现在谁敢说这话,下一道圣旨就能让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她微微仰头,感受着他的亲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贾诩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更深地埋首在她颈窝,低低地“嗯”
了一声,表示赞同,呼出的热气烫得她轻轻一缩。
段颎的处境,两人都看得透彻。
他现在唯一的活路,便是依附宦官。
可这条路一旦踏上,便再也没有回头路。
宦官与外戚的权力轮回,本就是大汉天子的传统艺能。
年轻天子依靠宦官除掉外戚,又借外戚之手制衡宦官,循环往复。
只是这一次,显然玩脱了。
刘宏的衣食住行皆由宦官掌控,他稍有不满,被悄悄毒死也并非可能。
更何况,他还得依靠宦官维持手中那点可怜的权力,这局面,简直无解。
“你说,咱们怎么才能在并州拥有一席之地?”
唐玉将心中的盘算念叨出来,目光落在舆图上并州的位置。
她刚想起身指给他看,却被贾诩揽着腰肢重新带回怀中。
贾诩忽然轻笑,手臂收紧,让她紧紧贴着自己,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
“凉州已在我们掌握之中,不如……让我姑姑嫁去并州?太原王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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