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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等到一块了,那就看看大家是不是在等同一道菜上桌。”
外面日光还是很刺眼,洛神将房门关上,三个人围着木桌低声商量部署,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雨霖婞喝口泉水站起来:“就先这么说好。
我过去再跟苏亦和阿笙说下,让他们事先做好准备应对。”
师清漪道:“嗯。”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几声模糊的猫叫,幽幽的,好像带了很大不满似的,师清漪向来耳聪目明,甚至能听到极其细微的猫爪子扒拉门板的声音。
雨霖婞一个哆嗦,迈出去的腿又缩了回来:“听见了?”
师清漪装傻充愣:“听见什么。”
雨霖婞低声道:“就是那种。”
“哪种?”
“哎呀,就是那种!”
“那种,那种,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种。”
师清漪又感到一阵疲倦,连装傻的声音都低了许多。
雨霖婞躲躲闪闪地比划了一下,说:“就是我最讨厌……的那种。
叫声,你们两没听到?”
洛神面无表情,师清漪则尾音拖长地应了一声:“哦——那种啊。”
雨霖婞感觉喉咙有点发干:“所以你听见了?”
师清漪安慰道:“别怕,山里总是有些野的,就只是远处躲着叫唤几声,你在房子里怕什么。
这吊脚楼隔音效果不好,木头建造,你就算在远远的大门口走两步,房间里的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那东西肯定也隔得远了,瞎担心个什么劲。”
雨霖婞想了想,才算接受了师清漪这套说辞,嘀咕一句:“鬼地方,隔音不好倒是真的。”
她大概是怕那猫过来,想尽快回房去,也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留下师清漪在那哭笑不得。
师清漪起身收拾碗筷,又对洛神道:“月瞳肯定是饿了,正在隔壁房间闹呢,你去拿点肉哄一哄它。”
洛神点头,却又有些不放心:“你还病着,这里一个人能行么?”
“我哪里虚到这个地步,连桌子都收拾不好了?”
师清漪笑:“快去吧。”
洛神出门去厨房,师清漪站在原地静了一会,揉了揉鼻梁,这才继续手里的事情。
之后吊脚楼里一切正常,石兰除了晚餐时出现了几分钟,便又离开了。
这个大山里所有的一切,目前表面上看起来都是那么宁静祥和,即使在这种看似平静的皮囊下,正流动着不为人知的深黑污血。
夜色渐浓,山里也起了很厚的夜雾,静静地在山林间,在田埂上,在村口处缓缓地弥漫。
夜雾笼罩在村口小河架设的那架水车上,水车犹如一个迟暮的老人,日夜不歇地机械重复旋转。
水声哗啦之间,几只蓝色的蝴蝶在牌坊的灯笼下徘徊许久,起舞翩翩,又像一场梦一般,于暗夜之中消失无痕。
吊脚楼的隔音效果的确是不好,院子里多有夏夜虫鸣的声音,师清漪洗完澡后,侧卧着躺在床上,静静地倾听那房间外的虫鸣之声。
正是由于这种浅浅的夏夜之声,反倒更能衬托山夜的寂静了。
她本来就因为某种原因而郁燥,热得失了眠,现在越是听见这种虫鸣声,就越是觉得心里空空。
她努力地思考琢磨接下来的一些事宜,想将那颗空虚的心填满,料不到那心早已千疮百孔成了筛子似的,填了又漏下,反复折腾得几乎想要翻个身。
可她并不敢翻身,也舍不得翻身,只是静静地躺在那,任由枕畔那女人搂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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