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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凭什么信你?”
“我可以以子孙后代起誓,我在位期间绝不动阿姮半分,只要她不生谋逆之心,我必将她当作亲子对待,若违此誓,必子孙尽绝。”
这誓言不可谓不毒。
嬴从简看着对面二人说道:“我会让人修建公主府,由你们将大哥麾下之人聚拢于公主府辅佐庇护阿姮。”
“你们不信誓言,总可信手中权势,你们一位亲王,一位国公,手握一半枭符,又有大哥留下的那些人相助,我就算想要动阿姮也不可能,父皇那般疼爱阿姮,他定给阿姮也留有底牌。”
“我如何能伤她,又如何敢伤她?”
嬴从璋和赵玄穆都是沉默下来。
嬴从简走了之后,二人想了很久,到底还是直接去见了景帝。
景帝自从长子死后整个人就快速衰老了下来,他倚在床头如风烛残年,满头霜白的发下脸上生了褐色半点,身上有了迟暮老人才有的死气。
听着嬴从璋将嬴从简所说的那番话说了一遍后,景帝声音低哑:“他倒是个聪明的。”
他想起那个不甚起眼的二儿子,低声道,
“答应他吧。”
嬴从璋抿抿唇:“可若他将来反悔…”
“这世上本就没有万全之事,如你大哥,朕百般护着他也依旧遭了意外。”
哪怕时隔一年,提起早殇的长子时,景帝依旧心中刺痛,他靠在枕上低声道,“就如他所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大业终究会出新君,若你还是安好,倒能得了皇位护着阿姮,可你……”
景帝满是伤怀地看了眼嬴从璋垂落下来空荡荡的右臂,
“朕时日无多,一旦病逝,朝中便再无人能压着他们,到时就算是你们二人也未必护得住阿姮。”
长子留下的东西太多,光只是枭符便能引得所有人垂涎,若他一死,朝中又未有新君即位,哪怕为着兵权嬴姮也会成了所有人的靶子,到时光凭嬴从璋和赵玄穆根本护不住嬴姮。
嬴姮太小,她若有个十余岁,还能勉强跟朝中之人一争,可她如今不过五岁稚龄,又有多少能在天下大乱时不改初衷一直护着她这位幼主?
嬴从璋和赵玄穆听着景帝的话都是沉默下来。
景帝说道:“朕会下旨传位老二,封老三、老五为藩王前往封地赴任。”
“子越,朕会留一道废帝的圣旨给你,若嬴从简真有一日容不下阿姮,反悔了今日所说,你和从璋便将圣旨给了老三、老五,他们自会庇护阿姮。”
赵玄穆紧抿着唇:“微臣明白。”
“从璋。”
“父皇。”
“朕会给你摄政之权,与子越一起辅政,好好护着阿姮。”
嬴从璋重重点头:“儿臣知道。”
……
元启三十一年冬,大皇子薨逝一年后,景帝下旨册封二皇子嬴从简为储君,册骁骑将军赵玄穆为国公,与燕王一同摄政辅佐太子,封三皇子、五皇子为康、顺二王,前往封地赴任。
元启三十二年,景帝病逝,二皇子嬴从简即位为帝,改年号为承运。
新帝登基,封原皇长子嬴承嗣之女嬴姮为永昭公主,允其承继其父一脉,子嗣皆能入皇室宗碟,允永昭公主与皇子一同进学习武,一应待遇与皇子等同。
永昭以女儿之身,入上书房,习朝策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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