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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卿起身回礼,本想说些劝导的话,但想起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于是只淡淡道:“也请薛小姐保重。”
这边要出门,那边才进门,相思和唐玉川便和薛真真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薛真真虽不认识二人,但见是赵子川领着的,便知和忍冬阁有些关系,十分优雅娴静地福了福身,告了一声罪,便上了马车。
相思身后的唐玉川眼睛都看直了,喃喃道:“这小姐好俊啊!”
相思看了看自己因一整日爬山验货而有些脏的普通长衫,心中本就有些难过,听了唐玉川这话,越发的不是滋味。
却听赵子川又道:“方才那位是郡守大人的千金,薛小姐。”
这下好嘛,相思晚饭彻底吃不进了。
*
天将黑未黑之时,相思已瘫在床上,屋里没点灯,她脑袋有些昏沉,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有人敲门,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门“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人影立在门口,相思心头一堵,没说话。
“怎么没点灯?”
温云卿的声音淡而轻柔。
相思咕哝:“懒得点,要睡觉了。”
“红药说你晚上没吃饭。”
温云卿摸到桌边,寻了火折子想要点灯。
相思觉得脑袋有些昏沉,闷声道:“没胃口。”
尝试了几次都没点着灯,温云卿有些气馁,索性便弃了点灯的想法,走到床边:“可是不适应金川郡的水土?”
他背着光,居高临下看着相思,声音温和关切,相思却越发觉得委屈,拉过被子蒙住头不出声。
等了许久也没听见相思的回答,温云卿便有些着急,也顾不得避嫌,伸手去掀相思的被子,相思却把被子裹得越发严实,温云卿一时没个办法,只得坐在床前春凳上,好言好语劝道:“你的声音不对,肯定是着凉了,让我给你号一下脉,要是病了需早吃药的。”
相思缓缓把头伸了出来,声音闷闷的:“我今天看见薛小姐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若是旁人肯定不明所以,但温云卿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听了这话并未立刻回答,想了想,只道:“她过来探望我。”
屋内沉默了许久,相思忽然柔声道:“温阁主,我好难受。”
温云卿心下一慌,伸手便要去抓相思的手腕,谁知却只抓到了微凉的锦缎被面:“你哪里难受?”
相思的声音有些虚弱:“我在韶州府时挨了一箭,那箭伤偶尔还会痛,今天出门好像还吹了风,现在头也很痛……”
床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相思坐了起来,往床边挪了挪,细长的胳膊缓缓环住了温云卿的脖子,柔软的身子依偎进了温云卿的怀里。
少女的身子很软,旖旎的曲线隔着薄薄的里衣根本无处隐藏,似有若无的香味萦绕着温云卿,让他一时僵硬了起来。
这时才听相思在他耳边轻轻道:“可是这些疼,都不如我今日见到薛小姐时的心疼。”
温云卿没说话,相思却有很多话说:“我看着她都觉得好看得不像话,想起你和她还订过亲,心里就更难受。”
温云卿能感受到相思此时心情,知道她的确很难过,但是却无法出言安慰,他是将死之人,给不了相思任何东西,于是只能狠下心肠:“薛小姐的确很美。”
相思一哽,手臂松了松,就在温云卿以为她要放开自己时,她却猛地又收紧了手臂,声音带着哭腔:“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温云卿一直垂着的手微微颤抖,但他的声音很平静:“一点都不喜欢。”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温云卿能感觉到少女的身体僵硬了起来,手臂也渐渐松开,他到底是心软,扯了床上的被子盖住相思的身体,正要说话,相思却再次扑上来,这次抱得更紧了些。
“你骗人!”
纵使温云卿是个清心寡欲惯了的人,到底是欲|火旺盛之时,被相思这柔软的少女身体又是抱,又是摸,又是各种蹭,老僧都要守不住色戒,何况他?
相思却没察觉到,半跪着扑在他的怀里耍赖,死活不肯松手。
“你不要……再动了。”
温云卿的声音带着一抹奇异的蛊惑沙哑之意。
相思却不解其中之意,只以为他是嫌弃自己不守礼数,却不害怕,声音依旧带着哭腔:“你明明在骗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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