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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季安然可以十分的肯定,她在那个寡言少语的姑娘眼里,看到了一丝丝的嫌弃。
愣了一秒,觉得刚才自己像个乡巴佬一样好奇的季安然默默的捂住了脸,低下头。
呜,来到这种古代乡下,三观颠覆之后,常识也都快要没有了。
背对着她的南笙见她没有回话,又想到这几日她那些无数好奇的问话,许是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估计有些伤害人,抿了抿唇,就又开口道,“我家穷,买不起牛,每年耕种是借我师傅的。
过几天师傅家犁完田下种,就到她家牵牛去。”
她的声音很平缓,语气里有着别扭的和善。
季安然抬头,看着她氤氲在光里的消瘦背影,忽然觉得这孩子实诚的太可爱了。
忍不住几步走到南笙身后,一把搂住了对方,将她抱在怀里伸手摸着对方的脑袋,喜爱的开口,“小笙,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到的南笙浑身僵硬被她抱在怀里,抱着编了小半的簸箕抬头,看着对方,一脸的莫名其妙。
于是,被对方来自现代热烈奔放的亲密动作吓到的南笙,一连好几天看到季安然,都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这样的态度,让季安然自责又郁闷,好几天坐在门槛上望着南笙的背影叹气。
万万没想到,女尊国的女孩子,竟然这么害羞。
不就抱一下么,竟然一连躲了她好多天。
许是她望着南笙的眼神太过哀怨,南笙实在有些扛不住,没几天也就慢慢适应季安然的亲近了。
很快,南笙的簸箕编了三担,而她家师傅的田也犁好了不用牛了。
于是那天清晨,南笙早起,到村西头的大桂花树下,将师傅的牛牵到自己家里来了。
那是个雾蒙蒙的早上,慧静师太早起用了早饭之后,便离开家到庙里点香去了。
季安然在家中剥着昨天和南笙挖出来的竹笋。
她坐在门槛上,抬眼望去便是被云雾缭绕的南山。
一阵牛铃声响起,正在剥笋的人扭头一看,却见篱笆外雾蒙蒙的坡道处,一条水牛摆着尾巴,慢悠悠的朝着院子走来。
而水牛的身后,跟着走来的是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南笙。
眼力劲不错的季安然一见她,赶忙唤了她一句,“小笙。”
顶着细雨走来的南笙点头,将借来的水牛关在自己家放置柴火的牛棚里,这才走向堂屋里。
拾阶而上,南笙在台阶上刮掉路上沾到的泥巴,走到季安然跟前。
脱下蓑衣和斗笠放在一旁,季安然这才看到这么细的雨,竟然把蓑衣和斗笠都弄得湿透了。
仔细的打量了一会走过来拖了个小板凳跟她一起剥笋的南笙,见她身上没有被雨淋湿的痕迹,才说道,“小笙,你去了多久?怎么蓑衣都湿透了。”
“没多久,今早起来下的雨有点大。”
手下利落的剥着竹笋,也不顾泥土沾满手指,南笙淡淡的应道。
“嗯,那什么时候下地?”
季安然又问。
南笙扫了一眼她们身边散落一地的竹笋壳,以及填满小半桶的竹笋,应道,“下午吧,上午把竹笋剥完,落雨呢,不着急。”
“嗯。”
季安然点点头,颇为赞同。
剥完笋之后,吃了午饭,雨停了一阵,南笙扛着犁牵着牛带着季安然出门了。
刚下过雨的湿漉漉田埂上,南笙扛着犁,跟在水牛身后慢慢的走,后面的季安然扛着锄头跟在她身后,一步一问道,“小笙,快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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