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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桓玹突然掠身上了岸,剩下那艄公惊叹不已,又好生地送了八纪跟子邈站上码头,指了叶铮府门的方向,就又撑船去了。
因为这载船不大,每次只能运送两三人,何况叶铮又是老师,带些随从过来反觉着冒犯,所以桓玹只带了八纪跟子邈两个。
子邈吐的头晕,走路摇摇晃晃,八纪紧紧扶着他:“你好些了没有?没想到你这样晕水,刚才都发昏叫起姑姑来了。”
子邈听见,就含混说道:“我真的看见姐姐了。”
八纪才要嘲笑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小地眉心一皱,就没了言语。
两人且说且走,眼见就到了叶府门首,正王叔扛着扫帚出来,见两个小孩儿走来,又不认得,就问道:“你们是哪家的孩子,怎么在这儿?”
八纪道:“请问这是叶府吗?”
王叔道:“是啊,怎么?”
八纪说道:“我们是来拜访叶老先生的,劳烦通报。”
王叔见他年纪不大,说话脆成利落,不由又惊又喜,转头看子邈,生得也清秀可人,就是蔫蔫的精神不振。
八纪道:“我哥哥晕船晕的厉害,刚才都吐了呢。”
王叔闻听,忙让他们进府,又叫住一个丫鬟,让去拿些热水,毛巾,热汤来。
子邈坐在椅子上,却仍像是在船上,头重脚轻,一时说不出话来,八纪却精神十足,背着手在原地走来走去,不停地打量。
王叔问道:“小少爷,你们难道是自己来的?”
八纪道:“当然不是,是跟着我三叔来的。”
“那……你三叔呢?”
“他有点事情耽误了,很快就来。”
王叔笑道:“那不知这位先生姓甚名谁?”
毕竟叶铮不是谁都会见的,一年里来拜访的没有数百,也有几十,他肯见的却屈指可数。
八纪眼珠一转,早跑回子邈身旁,轻轻抚他的背:“你是不是还难受?可千万别在先生府里吐了啊。”
王叔不知道这是八纪避而不答的高明方式,忙也跟过来,摸摸子邈的额头,却觉着手心发烫,王叔一惊:“小少爷,你哥哥这不是晕船,他像是得了风寒。”
八纪也没想到:“真的吗?那该怎么办?”
王叔忙又叫个小厮来,让快去请岛上的大夫。
他本不敢擅自留人,但看八纪跟子邈是两个半大孩子,子邈又染病,便道:“我先抱这小少爷到偏院休息,等大夫来看过了再说。”
八纪极有礼貌的躬身道谢,王叔心想:“这孩子长的这样好,举止有礼,他的三叔应该也不是俗人。”
王叔才安顿好子邈,老叶从外头回来,闻讯赶来。
子邈果然发起热来,脸色通红,嘴里却时不时地喃喃叫“姐姐”
。
八纪没想到他病的这样厉害,又被他触动心事,眼圈也红红的。
老叶跟王叔站在门口,老叶说道:“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王叔道:“虽不知道,瞧着不像是歹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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