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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质板着脸瞥他一眼,严裕安忙垂着脑袋告罪:“奴才有罪!
奴才罪该万死!”
紫容却得寸进尺,跟陆质一样,同样板着脸道:“饭都不好好吃,我要担心死了。”
只不过这张脸软绵绵的,声音也软绵绵,稍微有点肉肉的嘴唇一嘟,不但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反而让人有些想欺负他。
陆质压下心思,正色道:“真不饿,快散的时候跟老三一人搅和了一碗茶泡饭,够饱了。”
说完伸手去捏紫容的嘴,道:“再嘟高点儿,等会儿便可挂纱灯。”
紫容非但没躲,反而依言把嘴撅得更高,闭着眼睛往陆质跟前凑,像头横冲直撞的小蛮牛。
陆质抱住扑上来的小花妖,也跟着笑,两臂制住他的同时斥道:“这是疯了不成?”
紫容咯咯笑着,扑进陆质怀里,在两个人脸凑的极近的时候睁开了眼,正对上陆质墨黑的眼眸,就突然安静下来,上扬的嘴角顿住,睫毛慢慢地忽闪了两下,满面鲜活慢慢转为呆愣。
因先前陆质就吩咐过要绘灯,故而暖阁的烛火点的很亮,两个人几乎是面贴面的距离,让陆质将紫容脸上细薄的一层绒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打闹的气氛陡然一变,是紫容先红了脸,愣愣看了陆质半晌,抓着陆质肩头的衣料往后退了退,局促地撇开头,叫了声:“殿下……”
窄腰还在手中,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
陆质没让紫容退开太多,倾身追了过去,蹙眉盯住紫容,道:“什么?”
紫容却慌得不敢看人,一味地垂着头,陆质只能看到他不停颤呀颤的睫毛,不知怎么的,心中若有似无的不确定变成了指间沙,渐渐流走不见,最后只剩下笃定。
陆质更加不让他逃,掐着紫容腰的动作变了,转为一手揽背一手捏着紫容下巴,逼他抬起头来,好整以暇地问:“刚才在想什么?”
他靠的太近,紫容的脸就不争气地红成了一个小番茄,大概是被逼急了,两只圆眼睛里闪着水润润的光,憋了一会儿,看陆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才鼓着脸破罐子破摔地说:“我……”
可惜只说出一个字,便没了下文。
他向陆质投去求饶的眼神。
可陆质虽依然浅浅笑着,下巴却显而易见地绷紧了些,并不理会紫容的为难,反而托着他的背更加贴向自己,道:“你什么?”
竟然是十分严厉的语气。
紫容没有拒绝陆质的要求,心里再羞,陆质要他说,怎么可以不说呢?
于是陆质便听到了一句可能是世间最为新奇的求爱话语:“我、我想给殿下开花……”
小花妖放开了些,没等陆质的反应,揪着陆质肩头衣服的手松开,掌心朝上,放在两人胸膛中间,托着两篇花瓣,继续小小声说:“殿下太好了,我、我……”
说着说着,紫容自己也有些疑惑了。
但是他想了一会儿,终于把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殿下太好了,我喜欢。”
“我喜欢殿下,喜欢的不得了。”
紫容小心翼翼地把两片花瓣托到陆质面前,像捧着自己的一颗赤诚之心,脸却撇开了,盯着太师椅扶手的纹路,磕磕绊绊道:“我刚才,想……殿下能再亲、亲亲我……”
紫容记得,他病着的那段时间,有一天不知为了什么缘故哭了,当时陆质为了哄他,拿嘴唇轻轻地碰过他眼睛一下。
那感觉实在太好,好到饶是过了这么久,紫容每次想起来,眼皮都好像还会发烫。
刚才离得那么近,让他的皮肤突然焦渴起来,急于温习被陆质触碰的感觉。
紫容断断续续说了这么多,陆质却始终一言不发,后知后觉的花妖有些无措,下唇微颤,但还是大着胆子看向陆质:“可、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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