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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虚地瞄了一眼李诫,低声说:“是表哥说情我才能出门……李、你相公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什么?”
“你们认识?他没有提起过你啊?”
“先前见过一面,有点误会,也不是什么大事。”
张妲吁了口气,如释重负般笑道:“看来他还是个讲信用的人。”
赵瑀温婉一笑,竟有几分自得,“那是,他很好很好的,是我平生见过最好的男子。”
张妲笑不出来了,讶然道:“瑀儿,你难道喜欢上他了?”
喜欢?赵瑀怔住了,半天才缓缓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就觉得他挺好的,是个好人。
妲姐姐,喜欢……是什么感觉?”
张妲也怔住了,眼神空空地望着远方,忽然间眼泪滚落,喃喃道:“喜欢,喜欢太折磨人了。
睁眼是他,闭眼也是他,他对我笑一笑,我就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对我冷了脸,我就整日惴惴不安,担心哪里做的不好让他不开心……”
她再也耐不住,双手掩面,眼泪从指缝中淌下,“太痛苦了,我凡事为他打算,他喜欢怎样我便怎样,我却渐渐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瑀儿,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她虽未明说,赵瑀也猜到她说的是谁,心下五味杂全,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你这么好,他终有一日会看到,会喜欢上你的。”
“人好就会被喜欢?”
张妲叹道,“温表哥不好么,你不是一样拒绝了他?唉,我也没立场说这话。
瑀儿,你好好的,等你回京,咱们再去西山赏枫叶去。”
赵瑀想到件事,恳切道:“妲姐姐,你有空多去看看我母亲,赵家的糟心事我不便多说,我怕老太太再为难她,你多帮衬她点儿,如果能让张伯母给我母亲下帖子就更好了。
还有我妹妹,任性不懂事,母亲又是一味溺爱,如果被赵家带歪……烦你多看顾看顾。”
张妲自是答应。
她们在马车旁说话,李诫故意挡在温钧竹前头,不叫他看赵瑀。
“洞房花烛假姻缘,”
温钧竹一脸漠然,“此举足可以暴露你毫无底气。”
李诫不以为意地笑笑,“我就是不喜欢你看我媳妇儿,不成么?温大公子,要点儿脸行么?你的眼睛都快粘在我媳妇儿身上,我没抽你算得上胸怀大度了。”
温钧竹抬眼盯着他,“李诫,赵瑀是我认定的人,我不会轻易放手。
你最好自求多福,不要让我抓住你什么把柄,否则不管你身后站的是谁,我都要把你拽下马,将她夺回来!”
李诫眼睛微眯,眼神蓦地变得锐利,那种散漫随便的神气瞬间消失,周身凛然如冰,好似换了个人。
他冷冷一笑,“有本事你就试试。”
许是这边的气氛太过肃杀紧张,又哭又笑说着话的赵瑀张妲也察觉了,二人携手而来,一人拉住一个,张妲笑道:“表哥,你看日头老高啦,我娘要我午前到家的,咱们赶紧回去吧,晚了我又要挨罚。”
温钧竹不动,痴痴望着赵瑀。
赵瑀侧过身子,躲避他的目光。
李诫大怒,待要上前,赵瑀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轻轻摇了摇,“相公,该启程了。”
一声相公让李诫的怒火化为乌有,他看了一眼温钧竹,就势拉起赵瑀的手,“娘子,咱们走!”
他竟然抓住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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