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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的阶级跃升,难如登天。
他有信心利用后世的知识发家致富,但在这个贪官污吏横行的年代,有钱是一种罪过。
没背景、没官身,也只是一头待宰肥羊罢了。
殊不知,南面的朱勔利用花石纲,使多少富商地主家破人亡。
而他所在的京东路,也不遑多让。
关键是,就算置办了家业,打点好了关系,没几年金人就打来了,到时一切又回到原点。
个人,在天下大势面前,太过渺小了。
似乎唯一的选择,就是在金兵打来时随大流南迁。
毕竟南宋好歹也支撑了一百多年,足够过完一辈子。
就在他思索间,一位妇人从茶肆里间走出。
妇人约莫二十余岁,容貌俏丽,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
随着走动,丰润的磨盘在粗布麻衣下若隐若现。
来到韩桢身边,妇人端起茶壶为了他续上一杯凉茶,关心道:“二郎,怎地无精打采,莫不是病了?”
“没事,天气太热,闷得慌。”
韩桢随口敷衍一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妇人不放心:“还是去医馆寻王大夫看一看吧?”
韩桢拍了拍胸膛,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轻笑道:“真无事,我的身子你还不知道?比牛还壮实!”
看着他那身爆炸般的肌肉,妇人一双桃花眼更水润了,腻声道:“哼,那这几日也不见你过来。”
“今日不是来了么。”
韩桢心头一动,在磨盘上轻轻拍了一把,引得一阵嗔怪。
妇人唤作安娘,是这间茶肆的老板娘,也是韩桢的姘头。
安娘不是寡妇,相反有男人有孩子,还有个瞎眼的婆婆。
只是男人前两年被征了徭役,运粮时不慎滑落山谷,摔断了腰。
后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混吃等死。
家里的顶梁柱塌了,孩子还小,婆婆又瞎了眼,养家糊口的重担便压在安娘一个人身上。
好在她心思活络,卖掉了家里的几亩田地,又东借西凑,在县城里开了家茶肆。
一个女人做生意很艰难,她又有姿色,因此时常有泼皮闹事,更有小吏借着各种杂税来刁难调戏。
韩桢帮过她几次,安娘心中很是感激,一来二去,两人也就好上了。
两人的关系,有些类似拉帮套。
说话间,只见一个衙役领着七八个弓手从县外走来。
这伙弓手肩挑手拿,有粮食、被褥、以及瓦罐铁锅,为首的衙役手里甚至还拎着三只鸡。
只看一眼,韩桢和安娘便明白,定是哪家又被祸害了。
这衙役韩桢认得,名叫刘勇,在县衙内任职都头。
进了城门,这伙人直奔茶肆而来。
刚落座,刘勇便吆五喝六地喊道:“安娘,快把卤梅水端来,这鸟天真是热死个人。”
卤梅水,就是后世的酸梅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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