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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好了?”
白牧师严肃地问道。
“一定的。
我不知道伊莎白有没有和您说过,我们之间有默契也有彼此的承诺。
我们虽然没有明说,可我心里早已想好,娶她那就一定要皈依基督教,否则她是不会答应我的。”
“我不是说这个,孩子。”
白牧师的声调虽然柔和,可我却能在内里听出几分隐忧。
“皈依基督,这自然很好,我会为你骄傲。
不过,说到底,那是你和主之间的事情。
在于我,这自然是我作为牧师份内的事情。
可我现在说的是一个父亲的事。”
我点了点头,静静地听着白牧师继续讲下去。
“伊莎白能和你在一起,我心里自然有高兴的一面,这是毫无疑问的。
可你也要知道,她毕竟和其他的女孩子不完全一样。”
“您是说她的眼睛,她的失明?我们在一起这几年,我想我应该已经学会了很多,我相信我能好好地照顾她的。”
白牧师并未显出信服,幽幽地言道:“我说得也不只是这些。
这些你自然要想好,因为你需要照顾她不只是几年,而可能是几十年,或者更准确地,按照婚姻的誓词中所说,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别。”
“我说的是,你不只要接受对她的照顾,你还要接受很多很多事情,接受她永远无法和你同享众多生活中细小的幸福时刻。
或许现在你不以为然,但是当年少的热烈随着时日变得温良,或许这些看似平常的小事会变成生活中无尽的不便。”
“这些我都想过,牧师,还有更多的。
我觉着也许您所说的那些不便会给生活带来更多的幸福。”
他嘴边,随着岁月而渐渐变深的皱纹此时似是在瞬间变得更深。
他长长地疏了一口气,尽量地让自己的声音温和而平缓:“作为父亲,我应该说我高兴听你这么说。
你知道吗,乔治,我也必须承认,从很早以前,我想过或许你和伊莎白最终会在一起。
你是唯一一个我如此想过的男孩子。
这一切听起来都很合理,对不对?可我心里也常常告诫自己,合理和爱情也许从来都不是同义词。”
他无奈地轻声叹道:“乔治,我恐怕自己很难完全理性地考虑这件事,哪怕是作为一名牧师来考虑这件事。
我毕竟是伊莎白的父亲,也只能从父亲的角度来考虑这件事,无论那会有多不理性。
我想,也许我们都该再想想?你说呢?如果你明年回去,那咱们还有一年的时间。”
说到最后,他终于让笑容重新浮现于脸庞:“一年不能算太久,对不对?有时候等待也是一种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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