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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着肚子,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对他说:“孩子,委屈你了,偏是刚怀上你,就接二连三的出事,不过你故心,娘无论如何都会保全你的。”
我暂时没事,皇上却大半夜未归,不会真的如太妃们所说,真伪下落不明了吧?
担忧对担忧,并不见得特别慌张,因为我心里没有害怕的感觉,即使是跟林太妃争执的时候,我的心绪依然算得上平静。
说不上为什么,我就是相信皇上没出事,也许世上真有心有灵犀这一说,他在别处平安无恙,我也能安然自处。
没等回皇上,却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齐!
那还是跟太后微服出巡时,在路上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因洪灾中捐出全部家产而被百姓誉为“贤王”
的成都王。
书!
当殿外值守的太监报出这个名号时,我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就像一出戏唱到了最高‘潮’处,各路人马粉墨登场;又像荆轲见秦王,到最后图穷匕现。
网!
成都王自奉诏入京后,皇上虽有借他打压琰亲王的想法,但琰亲王不久就下野了,皇上好不容易才赶走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叔,不可能又培养出一个权倾朝野的“皇兄”
,故而对他多有捉防,他虽然也算皇室子弟中最有权势的,跟琰亲王当政的时候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
他也比较聪明,懂得明哲保身,平时很少揽事,也正因为如此,乍见到他,我差点想不起这人是谁,毕竟只有一面之缘。
“贵妃娘娘,您还好吧?”
他脸上的关切之‘色’无比真诚。
“我很好,就不知王爷驾临,所为何事?”
他举起袖子‘欲’擦汗,身后的‘侍’者忙递上手巾,我一面让人看座一面琢磨他的来意,当此之际,什么人都有嫌疑。
他看着椅子说:“自家人,就别讲这些虚礼了,现在也不是坐的时候,娘娘这就跟愚兄走吧,你皇嫂本来也要来的1是愚兄怕‘妇’人拖拉,耽误了时间,娘娘现在的身子可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这可是先帝的嫡孙啊!”
不是微臣,而是愚兄?看来他是要强调所谓的“骨‘肉’亲情”
,打算抬出大伯子的身份,甚至是家长的身份来摆布我这个“弟媳”
,有一句话叫“长兄如父”
,在皇上下落不明的情况下,作为弟媳,不听大伯的听谁的?
可惜,我不是纯稚的‘女’孩,而是经历过风霜的‘妇’人,在民间复杂冷漠的大家庭里浸染过,知道这种局面该如何应对,万变不离其宗,你拿孩子说事是吧,那正好,大家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愁容满面地说:“就为了这腹中的胎儿,昨夜闹了一宿,后来太医现熬了安胎‘药’来吃,才好了一点点,王太医在这里守到天亮才走,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不要随便移动,要再动胎气,小心胎儿不保。”
成都王眉头紧锁,不停地搓着手说:“这可如何是好!
光帝爷的第一个嫡孙,万一出了差池,臣百年之后,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边念叨边来回踱步,一副他比我还紧张腹中胎儿的样子,‘乱’走了一会儿,停在我面前问:“娘娘一向好好的,怎么突然动了胎气?是不是因为昨晚受了惊吓?愚兄来的路上听说,德胜‘门’昨夜差点被撞破了,那么厚的铜‘门’都撞变型了,外面的人用好几根特粗的大树日夜不停地撞,那‘门’早晚不保,这会儿说不定已经……”
说到这里,双掌猛地一击,发狠道:“不行,娘娘一定不能留在这里,愚兄就算送掉这条命,也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那份坚贞,那份毅然,简直令人动容。
又踱了几步,眼睛一亮道:“有了!
娘娘可以坐软轿出宫,马车容易颠簸,软轿不会,只要做个帷幕遮住轿里的人就可以了。”
言讫,不等我发表意见,立刻传下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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