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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母亲!
您这越说越离谱了不是?我何时把他当仇人看?”
顾正渊急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忽然想起了方才的情形,忙道,“以前的事情是我误会了他,可今日我来问他,他一句不曾反驳,还提起他母亲与外祖父母,将我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这一回,总不该是我冤枉了他!”
顾老太君压根不信,瞪了顾正渊一眼,便看向顾明微:“好孩子,祖母不信你能做出那等事。
只要你说一句话,祖母便不让任何人把屎盆子往你头上扣!”
顾正渊也赶紧看向顾明微,没好气地说道:“你说!”
没想到,顾明微却红了眼眶,“扑通”
一声跪倒在顾老太君面前,埋头在她怀中哭道:“祖母,孙儿问心无愧,孙儿真的问心无愧!”
是啊,她只不过把上辈子顾明棠对她做过的事情,对着顾明棠做了一遍,心中为何要有愧疚?
有愧疚的难道不该是心肠恶毒的李氏母女,还有明知而不为的顾正渊吗?
顾正渊顿时就傻眼了,刚刚他问出那些话来,小儿子明明没有反驳,不就是默认了他确实做了害了棠棠的事?怎么到了他母亲跟前,竟哭得如此委屈?
顾老太君把小孙儿揽进怀里,颤声安慰:“好了好了,我们阿微不哭了。
以后再没人欺负得了你,祖母一辈子护着你,啊!”
说完,又回过头看着顾正渊失望地道:“当初我怎么说来着?你一把火烧了那个院子,不如把那畜生一样的老东西,绑在院子里一起烧死了。”
“我还说什么了?我让你不要纵着棠棠,收集那老畜生的东西,装出孝子贤孙的模样给外人看。
结果呢?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留着那老畜生,供着他锦衣玉食,纵着他祸害了多少人?你不去把那老畜生宰了,却要来为难我的阿微?试问这天底下,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道理?”
顾正渊闻言眼泪都掉了下来,跪在地上道:“母亲,那可是我父亲啊!
那些女子是她们家贫,甘愿要银子的。
更何况这些年,鲜少出过人命。
我一个为人子的,又岂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那是要遭天谴的呀!”
母子二人今日说起顾府里这样的丑事,一直在外的张管家早把下人们散得干干净净,自己守在房门外头,不让任何人靠近。
顾正渊说出那番话之后,房里沉寂了良久。
只有佛龛上的两尊佛像宝相庄严,双目半闭,怜悯着人间的疾苦。
顾老太君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尽是疲惫之色:“罢了,我也老了,这府里早就做不了主了。
走吧,今夜之事只当没发生过。”
“可玉贞那边……”
顾正渊欲言又止。
“你这小儿子本来身体就不好,你非得把他折腾死了才甘心吗?”
顾老太君瞪圆了眼睛:“这府中多少人都不知的事情,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又从哪里知道?我看你是昏了头,竟瞧不出是你那好夫人和好女儿抓着他不放,有机会就想把他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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