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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腿的男孩使劲摆手,表情已经丧到了极点,暑假作业都没让他如此抗拒过,“你昨天讲过了。”
“讲过了?”
法塔捡起举盾的貂骑士在眼前转了两圈,像拧钥匙般打开了回忆的地库,“可我记得昨天只讲了长蛇阵,八卦阵,还有车雁阵。”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男孩委屈的不得了,只好随手拿起一个抡斧子的貂骑士为自己解闷,按下雪貂的尾巴之后,那小斧头就像迷你风扇一样在他掌心挥舞起来。
顾丁的这套珍藏贵就贵在绝不呆板,每只貂骑士都有三样动作,不过劈砍刺顺序不定,完全取决于你把尾巴掰向哪个方向。
“这个不能拿走,”
但他自娱自乐的权利被伸过来的手掌瞬间剥夺,法塔又把扭蛋调回静态,重新摆在了自己的布局中,“它是这阵法的核心,要起到保护主将的重要作用。”
景阳终于明白了为何这高档玩具不讨小孩喜欢,但他现在没心情替别人着急,得先搞清楚自己到底陷入了怎样的谜题。
“法塔,这是什么情况?”
“呃,我们要在冬跑周开幕式上亮相,这些孩子是搭档。”
景阳的突然出现让坐了一早上的法塔终于舍得站起来舒展腿脚,也让被迫补习军事课的男孩可以喘息几秒。
“那怎么没人通知我?”
“我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但是毕昂普说他在争取。”
就算法塔不摆出现在这副无奈的表情,也不会有人怀疑他在说谎。
“争取什么?”
“争取让罗亚吉改变主意。”
声音从左边传来,景阳抬头一看,毕昂普刚刚走出指挥部的小门。
“景阳,他有些固执,说你不适合参加……”
毕昂普紧张的摸了摸面具的边缘,这毫无疑问不是他的注意,毕竟他看上去依然担心那晚的秘密被揭露。
“原因呢?就因为我是贝区的?”
除了这种肮脏的地域歧视,景阳想不出来斜眼雕还有什么理由。
“但我还在沟通,也许他明天会改变主意,也许后天。”
“不用了,我自己去问清楚!”
景阳转身跑进梯门,他知道自己很需要这个露脸的机会。
两个人在后面喊着“冷静!”
但无济于事,电梯就和飙高的血压一样冲了上去。
19楼唯一的那间办公室里,罗亚吉正和体育场的负责人谈到关键阶段,就听见了一阵讨债时才会有的重锤轰门声。
“进来!”
景阳推开门,那张脸就像是工资被扣光了似的极其不悦。
他斜着眼睛瞄向身边的一切,这里再精美的陈列都别妄想得到他半句好评。
这里面所有的光亮都来自那皮划艇般大的椭圆形窗户,这尺寸真是浪费。
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在对面娇贵的绿植上,它们都不是凡夫俗品,其中最近的那株甚至能在同一枝丫上开出三色的瓣儿,但这不值得称赞,至少景阳对此唯一的形容就是稀奇古怪。
而房间的尽头,一个圆弧形的办公桌被摆放在最中间,上面堆满了与狗有关的小饰品。
两个金毛模型是最容易辨识的,黝黑的笔筒侧面雕着一张牧羊犬英俊的脸,水杯的把手看起来很像腊肠的肚子,而桌子的后方,一幅巨大的博美犬油画正被挂在偏左一点的位置。
公私不分,毫不端庄,用鄙夷的眼神吐槽过了之后,他不需要任何人允许,就一屁股坐在了倒沙漏形的待客椅上。
“赵佐景阳?你想……”
“我想知道,你凭什么不让我参加冬跑周的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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