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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冷静!
梁肆拍了拍自己的双颊,却是越拍越烫的厉害。
梁肆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番悸动了,仔细想想,距离她上一次对陈励深心动,还是在几年前。
初次见陈励深,是在高一的盛夏。
梁肆是住校生,为了不给爸爸填负担,她总是在放学后就去校园外的书店打工,做收银员。
她的老板是个很文艺的男人,酷爱养花,书店里被摆满各种各样的花卉,室内书香花香缭绕,别有一番意境,梁肆就在那个时候见到了陈励深。
“这盆花卖不卖?”
梁肆轻轻的闭上眼睛,回忆起他当初还未完全变声的青涩嗓音。
另一个收银员不好意思的拒绝了他:“对不起同学,店里只卖书不卖花的。”
“这样啊...”
他垂下眼眸,有些不舍的看看自己手中那一盆只开了一小朵花的茉莉,转身走回店里,将那盆花很认真很认真的摆回书架。
梁肆一边帮别人结账一边探头去看他,就只见到他背着书包的背影,推开玻璃门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另一个收银员说道。
第二天,梁肆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们老板在吗?这盆花我可不可以买走?”
收银员有些无奈:“同学,我们老板是个很爱花的人,他不会卖你的哦!”
梁肆探过头去,方才看到了他的正脸。
让她想想,过去了好久了,他年少时的样子有些模糊。
只记得他的脸庞尚稚嫩,没有成年之后这样锐利,如果用当下流行的词汇来形容的话,高三的陈励深算得上一块小鲜肉。
他那个时候177左右,瘦瘦的,头发浓黑,干净的脸庞小巧精致,眉毛像是精心修过一样秀气,穿着一条淡灰色的牛仔裤,上身着浅蓝色牛仔衬衫,衬衫下是白色的跨栏背心,皮肤白皙吹弹可破,一看就是那种家庭条件不错,被妈妈照顾得很好的男生。
梁肆在那个年纪同其他女孩一样,对一个男生有无好感,先是要看脸的。
后来他几乎每天放学都来店里坐坐,别人看书,他看花朵。
他看归看,但教养很好,从来不用手碰,只是总是拿出一个架子来,用彩色铅笔描描画画,涂涂写写的勾勒着。
于是梁肆也开始研究起花来。
周末的时候,她特意去了一趟花鸟鱼市,买了一盆店里没有的栀子花,摆在了架子上。
周一他再来的时候,果然被那盆栀子花所吸引,他站在那里看了许久,梁肆竟有一点脸红,仿佛他是在看她一样。
第二天陈励深又找到了她旁边的那个收银员。
他说:“你们家的那盆栀子花,花土需要换一换,不然马上就会死掉。”
那时候梁肆还不知道,原来有些卖花的为了让花开得繁盛,用一种强力的肥料填土,土质也以次充好,卖给客人的时候花开得旺盛,等到放到家里自己养的时候却养不活,很多买家往往不谙其道,误以为是自己养不好。
收银员有些无奈了:“那花开得不是很好么?”
“可是再过几天它就会死掉。”
陈励深坚持。
“好了好了,我会和老板说的。”
他看得出收银员对他的不耐烦,格外心疼的瞥了那盆栀子花一眼,就像看着一位即将死去的朋友。
梁肆第二天政就逃了课,那是她第一次逃课,气喘吁吁的跑到即将收市的花鸟鱼市买了一袋新土。
晚上上班的时候,梁肆总是时不时的向门口张望,却再没有等到那抹干净的身影。
回首望向那一盆换过土的栀子花,梁肆的心,好似被人悄悄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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