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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的人们纷纷呼喊德内梭尔之子的名字,流下了眼泪,但是唯一还勉强清醒着的法拉米尔却没有回答,他们载着他和自己的兄长踏上曲折的道路,送去王城他父亲身边,那个被他们背叛的父亲身边。
但法拉米尔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相信波洛米尔也是在做正确的事,只是他们的父亲暂时不理解而已。
就在那兹古尔从白骑士的攻击下急转逃离时,法拉米尔正与一个骑马的哈拉德人战士对峙,一支致命的羽箭飞来,将他击落马背,若非多阿姆洛斯骑兵的冲锋将他从南方之地的赤红刀剑中救下,他们一定早把倒地的他乱刀砍死了。
至于波洛米尔,他的情况更加糟糕,一个哈拉德人砍断了他的马腿,波洛米尔从疾驰的马上摔了下来,那个哈拉德人还砍伤了他,若不是波洛米尔的银色盔甲无比显眼,伊姆拉希尔亲王可能都找不到他——他看着波洛米尔摔下马的,当时他还以为波洛米尔的脖子已经被摔断了。
伊姆拉希尔亲王将波洛米尔和法拉米尔送到了白塔的时候,失血过多的法拉米尔和波洛米尔已经无法坚持了,他们昏了过去。
伊姆拉希尔亲王安排仆从将他们送进内室,并且对着早就等着的城主说道:“大人,您的儿子在立下彪炳战功后回来了。”
他叙述了自己所见的一切。
“大人,我们需要灰袍甘道夫。”
伊姆拉希尔亲王说,“若是有人能治愈这样的伤,那只有米斯兰迪尔了。”
德内梭尔起身,看着他的两位儿子的面容,不发一语。
接着,他命人在他内室中备床,将波洛米尔和法拉米尔放在床上,再命众人退下,没有安排医官诊治,也没有安排仆人照顾他们,擦洗伤口。
城主独自上到了塔楼顶上的密室里,当时许多抬头望向那里的人,都看见一团淡淡的光从窄窗中透出,闪烁摇曳了一阵子,随后一亮而灭。
德内梭尔下来后,来到床边坐下,不言不语,但见城主的脸色灰败,比他儿子们更像个垂死之人。
米那斯提力斯遭到了围困,陷入了敌人的全面包围之中——拉马斯护墙被攻破,整片佩兰诺平野全部弃给了大敌。
在城门关闭之前,一队从北大道飞奔回来的士兵带回了有关外界的最后消息,他们是扼守从阿诺瑞恩和洛汗进入城关地区要道的卫队的残余士兵,为首的是英戈尔德,不到五天之前就是他允许甘道夫和皮平通过,那时太阳依旧升起,早晨仍存希望。
“没有洛希尔人的消息。”
英戈尔德带来的消息很糟糕,他认为洛汗现在不会来了,而且就算他们来了,对刚铎也没什么助益。
魔多的新一股大军已经先到了,据说是取道安德罗斯渡过大河而来,他们声势浩大。
那里有大批魔眼麾下的奥克,还有无数的人类部队,那些人都是以前不曾见过的新人种,个子不高,但很健壮,模样凶狠,留着矮人一样的胡子,挥舞着大斧。
这些新人种把守了北大道,还有许多人已经侵入了阿诺瑞恩,洛希尔人来不了了。
“现在,整个中洲都在进攻米那斯提力斯,我们完了。”
他充满绝望地说道。
许多人听到这消息之后,也一同陷入了沮丧之中。
城门关闭了,城墙上的哨兵整夜都听得见敌人的动静,那声音让他们彻夜不得安眠。
那些敌人四处游荡,焚烧田野和树木,乱砍任何他们发现在外面的任何人,无论那人是死是活。
在黑暗之中,没人能看清已经渡河而来的敌人数量,但到了早晨,或者说在早晨那黯淡的阴影悄然笼罩平原时,便看出他们哪怕在黑夜心怀恐惧、草木皆兵,也基本未曾高估敌人的数目。
平原上黑压压都是行进的敌军,放眼望去,只见数量极众的漆黑或暗红的帐篷组成的营地,它们像毒蘑菇似的冒了出来,团团围绕着米那斯提力斯。
在远处,急急忙忙的奥克像蚂蚁一样忙碌,在距离城墙一箭之遥外挖出了一段段拼成巨大环形的深壕沟。
壕沟一挖好,沟中便燃起了大火,但那火是如何点燃,又是如何添加燃料,靠的是技巧还是妖术,却没人看得清。
一整天,他们都在持续劳作,而米那斯提力斯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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